助理叫骂一声,跳下车。
就见板手和刀已经在半空相击,发出一串金属相撞之声,惨灰的天气里,甚至能看到火花闪现。
年长者抓住一块石头将车玻璃砸了个稀碎,手里依然拿着这块石头,冲着车内,“下车。”
叶爷爷无奈下车,不然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好汉,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你开口。是我女儿得罪你们了,还是欠你们钱,我都替她赔给你。”叶爷爷被年长者抓住后颈,一把惯到地上,双手往地上一撑,被尖锐的石子直接擦破掌心,双手一翻,一片血肉模糊。
助理想上前,却被年轻人一刀上前,差点命中后心,叶爷爷看到,立刻高喝,“你先别管我。”
“呵呵,反正早一点晚一点,都是一回事。”年长的人,慢悠悠的又抖出两条麻袋,嘀咕道:“幸好我有备无患,多准备一条总是没错的。你们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
叶安身子一抖,根本不敢抬眼去看叶爷爷。
就在此时,叶爷爷目光一闪,看到有人在往这个方向靠近,心中大喜,生怕被他们发现,赶紧想办法拖住年长者,“你们出来也是求财的对不对,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们,我们不会报警的,也当作不认识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叶安的身子又抖了一下,抬眼看到有人靠近,瞪圆了眼睛提醒道:“有人来了。”
叶爷爷用不敢置信的目光去看叶安,他甚至于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她到底是蠢,还是坏。
年长者“呸”了一口,“倒霉玩意儿,杀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伸手在地上找了块秤手的石头就迎了上去,然后他就听到了“哎呀哎呀”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年长者一下子懵了,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按规矩他们不是应该完事以后才到吗?
“浪仔,撤,有条子,赶紧撤。”再傻也知道不能跟警察斗,年长者蹿上叶先生的车,一踩油门,“快上来。”
年轻人被助理死死缠住,两个人几乎是势均力敌。论技巧助理明显胜出,但论狠辣却是年轻人胜出。
更何况,年轻人几乎三天两头要打一架,不是闹着玩,是为了抢生意抢地盘,动不动就是死了就扔下海死无全尸那种。
有一种天生的,对于危险的敏感,几次让他躲过助理的杀招。
助理却是养尊处优久了,每日的锻炼量再大,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身手也已经有了明显的退步。对上一般人一个可以打八个,对上真正的狠人,开始还能压着打,但对方一旦找准他的节奏,就开始反扑。
这会儿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年轻人大叫,“叔,你先走,你先走。”
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这就是一家人出来混的好处,只要走脱一个家里就会有人照顾。而走不掉的人,也会心甘情愿留下掩护。
不过他们可能是忘了,一家人出来混的坏处也很明显,犯了事容易被一锅端,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年长者悲愤的踩下油门,“浪仔,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然后,车子“呜”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只蹿出几步路就直接趴了窝。
他们还忘了一件事,这辆车一出现,就被年轻人一刀戳破轮胎,废掉了。
悲愤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好笑,年长者跳下车,警察的车也已经开了过来,三个警察加一个助理,对上两个行凶者。
别看年轻人手里有刀,警察手里的枪刚一比划出来,年长者就喊道:“我们自首,自首。”
“你们算个屁的自首。”警察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两个人铐上。
“救命,救命,救我。”安静了好一阵的麻袋又有了动静。
现场一片混乱,这才发现麻袋里有个人,赶紧上前施救。
等把人拖出来一看,老太太额头肿着,脸上又是血又是水,身上更是被水泡的一身湿,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德行,反正看上去是遭老罪了。
老太太靠在警察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勉强抬起一只手指着叶安,“她,她想杀我,杀我。”
却绝口不提叶安和她的关系。
叶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激动的喊道:“没有,没有的事,是他们,是他们干的。”
指着陈家的两个人,这俩人是行凶者,他们不管供出什么,她都不会认的,坚决不认。
现场乱的不像样子,几乎所有人都带伤,老太太就不说了,还不知道能剩几口气。叶安也是一身湿漉漉,叶爷爷被人推了一把,手掌擦伤,助理胳膊上和腿上,都有刀伤。最严重的在背后,已经流了不少的血。
救护车过来把人全都送往医院,行凶的两个陈家人被警车押走,剩下的人勘查现场。
“你们怎么还不走?”一扫眼,舒雨他们三个人,还站在原地。
许然忽然蹲下来,在地上刨了刨,然后就刨出一只录音机。再然后,十多个录音机被刨出来,有两个被石头砸坏了,还有三个被一脚踩成两半。不过总算剩下七个完好无损的,被他们仨抱在怀里。
三个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然,咱们一起听。”
警察除了目瞪口呆,根本找不到别的表情,“这玩意儿录音的时候不是会响吗?”
“从日本买的,记者专用,质量贼好,一点响动都没有,再说这里风大,本来就有呜啦呜啦的声音,也听不太出来。”这可是他们临时想到的主意,让人去日本人肉背回来,再直飞到省城,送到他们手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