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有趣了,为她举行的宴会,她居然是和被邀请的客人同时知道的消息。
明天就是宴会了,玛琳回到索罗沃奇家宅邸,刚一见面,费切尔就因为制服的问题把她教训了一顿。
既然公爵老爷想要管制服的事情,就让他管吧,玛琳只有一个条件。
“我的内脏比普通人更脆弱,一旦受到束缚就会呼吸困难,甚至会死去。如果你不想让我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束腰而死的魔法师,就别让裁缝给我做束腰的裙子。”玛琳认真地说。
费切尔冷冷地说:“你在说谎!”
“这是真的,你可以问阿尔嘉,他是魔药大师,也是医生,他可以为我作证。”玛琳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眨。
费切尔怎么可能去问阿尔嘉这种问题,虽然明知道玛琳没有说实话,费切尔还是在狠狠瞪了玛琳一眼后,妥协了下来。
现在这么忙,玛琳每天跑来跑去,余下的时间还要看书学习练习魔法,还要和费切尔讨论这些不是重点的细节,玛琳真是觉得非常劳累。
“来这里之前,我刚和国王陛下见了一面。”玛琳说,“马尔维诺的回信到了。”
费切尔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放在扶手上,两只腿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摊开,听到玛琳说这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玛琳也很自觉地自己找椅子坐下,她像个好学生一样坐得端端正正,正经地说:“马尔维诺谴责了西德尼对大神官的无礼,如果西德尼不为他恶劣的行为忏悔的话,马尔维诺将以守护光明女神的名义向神圣帕赫罗宣战。”
费切尔冷笑了一声:“就这些吗?”
玛琳慢慢地说:“丝妲薇安认为还有和谈的可能,她觉得是西德尼上一封的措辞太过火了才导致这种结果,她提议以王后加冕礼的名义邀请马尔维诺的使团到纳特西亚来,这样就可以再进行一次和平的谈判。”
当时因为情况紧迫,担心事情发生变化,所以只举行了国王的加冕礼,虽然加冕礼本应该是国王和王后同时出席的。这导致现在伊泰莎王妃的地位很尴尬,她依然着使用王妃的头衔,而她的丈夫明明已经是国王了。
西德尼王子刚加冕就要写信给马尔维诺,在会议上郑重其事地询问玛琳的意见。
实际上玛琳对政治是很苦手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菜鸟建筑设计师,还挣扎在考证的路上,俗称建筑蓝领,前世当过最大的官就是学习委员,可现在就要被迫参与政治活动,实在是赶鸭子上架。
玛琳就以当年做辩论的经验,提出想法,说应该先发制人,不要等马尔维诺来讨债,而是应该先质问他们的骑兵为什么会出现在纳特西亚,让马尔维诺国王来做出解释。至于是不是受到大神官的驱使,就让他们自己来辩驳。
结果西德尼一下就采纳了她的意见,让她觉得压力甚大。
马尔维诺的回信果然没有提起大神官所承诺的那个神殿辖区,而是反过来指责西德尼对光明神殿的不敬,以此来作为开战的理由。
马尔维诺人骁勇善战,他们的骑兵非常有名,在二十多年的神圣南征中战无不胜。
通过掠夺西摩,马尔维诺人积累了许多财富,并且把这些财富都用在了军备上。而神圣帕赫罗就比较惨,虽然也赢得了神圣南征的胜利,真正得到财富的却是各个领主和光明神殿,王室依然一贫如洗。
国王直属军能够真正到战场上去的士兵只有两千人,想要应对马尔维诺,西德尼就必须向各个领主征用士兵。
西德尼向各个领主提出了要求,但因为他个人的威信力以及光明神殿的暗中阻挠,领主们的反应都很消极。就连维洛多尼公爵也没有响应,虽然瑟雅德拉是暗中支持西德尼的,可她毕竟不能代表维洛多尼公爵。
费切尔就丝妲薇安的行为做出了评价:“天真的女神官。”
玛琳说:“但我觉得丝妲薇安的话也有道理,暂时和马尔维诺保持友好关系很有必要,拖上几个月,让西德尼国王能够积蓄更多的力量。 ”
费切尔问:“西德尼九世同意了吗?”
玛琳摇摇头:“他说要考虑一下。”
实际上西德尼不但不想给王后加冕,他还想和伊泰莎离婚。
在三个月前,国王去世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事件给伊泰莎王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在忧虑中伊泰莎王妃又一次流产了。这次的情况很糟糕,她卧床修养了整整两个月。
这次流产不仅仅对王妃,对新任国王西德尼九世来说也是巨大的打击。王室成员能够继承雷佩达这个姓氏的只有西德尼一个人了,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继承人,可现在他不能再把希望放在伊泰莎的身上。
如果举行加冕礼后再离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国王离婚在雷佩达王室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便是叛逆者家族的王后,也只是幽禁,并没有离婚。再说,伊泰莎是马尔维诺的公主,如果将她送回家,估计会被视为挑衅,到时候马尔维诺直接就有了开战的借口 。
所以西德尼被告知,他不但不能离婚,还要给他的王后举行一个盛大的加冕礼,即便他心里很不情愿。
作为国王,西德尼不能再像作为王子的时候那样任性,他再不愿意,也只是说会考虑,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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