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民非常感激,谢了又谢,再问了几句办手续的事,店里有客人来,夏志民就顺势告辞,跟周全贵说好,开店的事有眉目了再来找他。
“这事宜早不宜迟,我能保证不透露给别人,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截了这个胡可就不妙了。”
这也是夏志民担心的问题,周全贵能提醒自己这些话,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
从县城回到水柳村已经晚霞满天,顺路把自行车还了后回到家,夏禾她们围着夏琳看她买的衣服,李秀琴最关心的还是开店的事,一听她问,夏禾跟夏雯衣服也顾不得看,赶紧走过去听。
“听周三的意思,开个小卖部挺容易,进货的路子他愿意帮咱们解决,还送一套他店里淘汰的货架,现在最重要的是村长那边,还有进货的钱得准备起来。”
周全贵给他算过,初期进货起码要花上四五百,包括烟、酒之类,好的是这些东西保质期长,即便卖不出去,只要保管得当,放上一年半载都行,如果真的生意不好卖不出去,低价转给周全贵,他负责收,不至于让他们亏损太多。
“这周三想的也太周到了!”
难怪人家生意能做到县城去,心眼实在的人,谁不爱打交道呢?
“可不是,明天我就找村长说这事,咱们想法子尽快把店开起来。”
本来以为开店要花挺多钱,现在有了周全贵帮忙节省了不少,几百块钱,即便家里暂时拿不出,就是卖粮也要凑起来。
李秀琴很赞同丈夫的打算,不过她想的不是卖粮,而是她那里还有一副金耳环,是三十岁那年丈夫送的,可以拿去当了,以后有钱再赎回来。
“太好了,咱家真的要开店了。”
姐妹四个都很高兴,夏琳还跟大姐、四妹说起了周全贵的店铺,还有两瓶汽水,她们当时在店里没喝带回来了。
“我们一起分着喝吧,爸妈也喝。”
夏雯眼睛发亮的看着汽水瓶子,她长这么大还没喝过汽水呢,只听同学提过,说汽水的味道跟中药一样,还会在嘴里吐泡泡。
夏志民摆手说自己不喝,笑着跟李秀琴说,“就这一小罐,三块钱,比面条还贵。”
一大碗素面不过一块五毛,听周全贵的意思,这玩意城里孩子特别喜欢,一天能卖几十罐,除了感慨城里人有钱外也没啥其他想法。
李秀琴啧啧赞叹了两声,也说自己不喝,这么贵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给孩子喝的。
夏雯去厨房拿了六个小碗,把两罐汽水分了,棕色的汽水在碗壁上泛着气泡,喝一口,甜甜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喝了还想再喝。
夏志民跟李秀琴看女儿们喝的高兴,把自己的碗也递了过去,夏清跟夏禾没要,剩下的都给了夏琳夏雯两姐妹。
夏禾是大姐谦让妹妹很正常,作为老三的夏清竟然也不要,大家不免觉得奇怪,夏清笑着解释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们要是喜欢,等以后家里生意好起来,也可以进些汽水回来卖。”
这时候显得金贵的东西,再过几年就不算什么了,那时候物价上涨,这时候不舍得花钱买的快乐肥宅水,反而成了最便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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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夏志民跟李秀琴两人,一个打算卖粮一个打算当首饰,最后这两个主意都没用上,因为李国富出院了,李秀琴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探望,姑嫂两因为生活中一系列的磨难抱头痛哭。
“秀琴,我听广海说了你的事,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就想咱们家到底招惹什么了,怎么就这么不安生呢。”
“嫂子,没事,你看我跟大哥都是有惊无险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是啊,你哥好险醒没成植物人,现在不仅醒过来了,还能拄着拐杖走两步,我知足了,真的。”
李国富坐在椅子上听大家说话,三伏天,椅子上还垫着一层棉垫子,这也是落下的后遗症,就跟关节炎风湿病一样,体质变差了。
跟众人的唏嘘不同,李国富自己想的挺开,出院前经过伤残鉴定,他失去了劳动能力且部分生活不能自理,判定施工方赔偿两万块,加上之前剩下的那万把块钱就是三万块左右。
李国富说,“我现在还能自己动动,又不是瘫在床上,受点苦有个三万块也值当了,我就是在工地天天搬砖也得十来年才能挣回来不是?”
杨香枝叹着气跟李秀琴说,“你看,他就是这样,别人为他着急他倒好,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李秀琴拍着嫂子的手安慰,“嫂子,我哥就是苦中作乐,你说不这么想能怎么办呢。”
李国富点头,“你嫂子就是不禁事,我总安慰她没关系,医生说了,我要是坚持活动以后情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好转了,每天淌眼泪也没用啊,生活该过还得过不是?”
他又跟夏志民提,想把家里的房子推了重新盖,“广海也该娶媳妇了,趁着手里有钱,先把房子盖起来,你们的钱我也留下来了,等会儿就让你嫂子拿给你们,这次谢谢了,都是为了我啊,让你们跟着遭罪。”
他知道妹子喝农药的时候,比自己受了伤还难受,这才叫亲人,血脉相连,甘苦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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