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弯弯的母亲,并不是一个疼爱女儿的人,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会先紧着儿子林飞扬,家里大女儿乖巧懂事儿,三年前考上大学,却不幸身亡,怎么死的外人也不知道。
“刚好郑家大儿子郑德刚死,临死前托梦,说死了以后在地下寂寞,想要一个媳妇,十里八村里,没有比林圆圆合适的了。”
“两家礼金媒人,喜宴,一点都没少,俩死人结婚操办的比活人还要风光,说到底也是郑家有钱。”
“当时林弯弯的妈哭的梨花带雨,说什么林圆圆死了,孤零零一个人下葬多可怜,这下好了,有郑家的老大陪着,俩人在地下有个伴,互相照应,林圆圆在地下也没人敢欺负。”
“说的头头是道,催人泪下,但说到底礼金她都揣进腰包里了,酒宴办的在风光,是人家郑家在做面子。”
跟唐心幼说话的大婶翻了一个白眼,压低声音:“林圆圆死了以后,就连一点微末的陪嫁都没有,我可是听说了,两个新人入葬前,有个喝醉的男的还看见林圆圆的鬼魂回来了,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哭得嗓子都劈了。”
“我猜呀,肯定是死的太寒酸来找弯弯妈,再要不就是死的不安宁,来找弯弯妈,但是圆圆那个孩子生前就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从来不给大家添麻烦,也就没人忌讳她。”
“可怜呀,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大婶说着就止不住的叹气。
第53章
唐心幼正和大婶聊着, 旁边一位胖乎乎大叔凑了上来。
大叔模样老实敦厚,憨实中带着一些拘谨,他跟唐心幼说话有些害羞,装作拉着大婶说:“那天撞见圆圆的就是我, 我丧宴上喝的头昏眼花, 我家婆娘没搭理我, 就把我扔在酒桌上了, 盘子都撤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就看见穿着血红嫁衣的圆圆跟一阵风似得, 躲着人跑,我当时吓得血都凉了。”
“喜宴刚散, 郑家一圈一个人都么有, 我听见圆圆喊什么, 声音跟哭一样,要不是鬼干嘛躲着人,当时郑家媳妇就在我跟前,吓得我掉头就跑了。”
“这么好一个孩子, 要去打工挣钱, 将来上完大学,在大城市找个工作,不比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过得舒坦。谁提起来不说一句可惜了。”
大叔也是很叹惋,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听完大叔这一席话, 唐心幼半垂着眸子, 像是在思索什么。
她问道:“那天你是看见林圆圆一阵风似得跑过去的?”
面前憨实的大叔点点头,那可是见鬼了呀。
挖掘机在郑德跟林圆圆的坟上挖了一半,整个坟头都被挪开了, 还没往地下挖,石碑就倒了。
带着丈夫儿子的林母,小跑着赶过来,“这是什么事儿呀,我可怜的圆圆呀!掘坟的人不怕天打雷劈吗!”
郑家的人来了,郑父郑母用眼睛睨了林母一眼,像是被骂了一样。
有好凑热闹事儿的人说道:“是昨天你介绍对象那个闺女,撺掇着林泽宇带人掘坟的。”
“又是她,她这人缺了大德了!”林母哭天抹泪的,偷偷在后面用眼睛扎唐心幼。
“那你还给她介绍对象。”有人呦来问林母。
“你知道啥。”林母叽叽哇哇小声说道:“我家圆圆嫁给郑德的时候,郑家给媒人包了一个大红包,这两年郑家一天比一天有钱,郑钱要是娶媳妇,媒人红包不得上万,我听说最近郑家可是发大财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挣钱的事儿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家呀。”
“你这不就想着挣人家郑家的钱呢?我听说郑家当初给圆圆的彩礼可有二十多万呢。”那人又说。
“那二十万我留着呢,以后我家飞扬娶媳妇,养孩子用的,够不够都不好说呢,我不得多攒点。”
“你就没想着弯弯?圆圆也是弯弯的姐姐,她还活着的时候,多疼弯弯呀,她的彩礼钱肯定想着弯弯呢。”
林弯弯活不过今年的话就在嘴边,但是林母不能说,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哎,你提她干嘛,她上大学我少出钱了?学费生活费几千几千往外扔。”
“让弯弯上学这事儿你办的确实厚道。”
草草翻篇,不再多言。
比起林母这边泼妇似得又哭又骂,郑家好像着急的多,郑钱冲上去,挡在挖掘机前面,郑父郑母多少知道林家要是想折腾人,必定是只手遮天的。
他们夫妻俩只能好言好语的上前,郑父心里不是滋味,手上却先准备了一根好烟递上去。
“林叔……”郑父忝着脸叫了上。
林泽宇推了郑父的烟,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唐心幼为什么要挖人家孩子的坟。
“哎呀我的老天爷,造了孽了……林叔,您这是铁了心要挖?那您能说说为什么吗?叫我心里有个明白。”郑父眼里含着眼泪说,他也是个溺爱孩子的人,要不怎么会想到孩子死了,也要给他结门亲,叫他地下不寂寞。
常年不在家里的林泽宇不知道这些,他说道:“我哪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呀,你瞧,那边那个姑娘,她是我请来的阴阳先生,说你家坟前站了一个女鬼,就说让我挖开坟墓,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林圆圆变成鬼的事情,郑父郑母多少也听说了些,林圆圆的性格跟林弯弯很像,她老实,腼腆,没坏心眼,不记仇,这都三年了,变成鬼也听说害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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