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技俩闻所未闻呐!
“呀呀呐呐嘛嘛……”
求关注的某娃没耐心了,摸来了小木棰开始敲着栅栏咒骂抗议。
语气还挺凶。
看得正入迷的某位老娘也不是完全忽略孩子,大步往前一跨跳进了井边的另一个大盆,将手中的玩具塞到抗议的某娃手中,继续干活。
“小猴子乖乖玩会儿啊,等苗小姐和探花朗入了洞房就抱你出来哦。”她摸了摸孩子晒温的发顶,翻页加快阅读速度。
殊不知这边话音落下,那边已有人皱紧了眉头,显然不能接受她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粗鄙不堪的话。
嗯,对秦家大爷来说,“洞房”的确是府里的禁词,李勇已险些惊掉了下巴。
“爷……”
他神色慌张地瞥了主子一眼,恨不得脚底抹油立即开溜。
看了姨娘的小腿已是罪过,此时再见了姨娘庸俗的“真面目”,主子若追究起来他哪有好果子吃?
“你几时派人来传话的?”
秦商很怀疑院里那女人压根不知他今日要来,虽看得出她在做什么,但完全不能理解。
这岂止是性情大变,简直已是疯魔。他不禁猜想是将她关出病来了。
这女人虽有城府够胆使计怀上孩子,不安心不假,却也不该是这幅……不三不四的浪荡模样。
“呃……”
李勇被问得一愣,脑中瞬间明白了什么,压低嗓音回道:“本以为要将铺子巡遍才来,就没急着送信来,也就比您早一步出门。”
他倒忘了今日主子只去粮铺走了几脚,方才进大门时还瞧见两个拿着掸子退下的婆子,想来是急着准备迎接主子,来不及通知院子最深处的这主仆仨。
“没用的东西!”
秦商腹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气,不知是气秦勇传话没到位导致让他见着那女人的歪风邪气,还是气自己的到来没得到应有的重视。
总之气得莫名其妙,本就没表情的脸顿时阴沉,话音一落便大步跨进月亮门。
他这一声责备没控制情绪与音量,惊得母女俩浑身一颤。
梁辛下意识地扔掉话本,抱起发愣的女儿箭一般蹿出老远,才满脸防备地盯着进院的两个男人。
男人?!
她这院子除了林妈什么时候来过外人?只有半夜□□的那小贼!
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哪个贼敢这么光明正大地闯进来?
“小……小毛!”
梁辛颤着声音喊了一嗓子,视线迅速扫描迎面走来的二人,发现只后面那人端了托盘不见明显凶器,又是从月亮门进来的,可以大致排除劫匪类的可能。
你谁啊这是?!
走路带风一脸凶相,凭什么吓唬人啊!
她憋住了即将出口的质问,随着距离的拉近不自觉地后退,汗液已爬满了后背。
面对这架势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怂,吓得不轻。
“呀呀呀!呀呀!”
小猴子大概觉得事不关己,不满地抗议两句安心地窝在她娘怀里继续啃咬沾满口水的摇鼓。
“小毛快出来!嘶……”
她不认识人不好开口啊!
梁辛忽地感觉右脚脚底一阵刺痛,反射性地缩起脚来,只是忽略手里抱了个娃,重心不稳险些摔倒,为平衡又迅速踩了下去,这下扎得更酸爽,痛得蹲下身子。
大概手上力度没掌控好,蹲下那刻脑袋还被娃手中的摇鼓敲了一下。
“来了来了,可是小姐饿了?早说了小姐光吃奶是熬不过一个时辰的,待我晒了这最后一箱就去泡米糊来,您先进屋给小姐喂几口垫垫肚子——”小毛抱着一堆比她还高的衣物跨出房门,边走边说朝南边的晾衣杆走去,余光斜到空空如也的小床,不自觉地转身去寻主子。
还没看见蹲在地上的大小主子,倒是另二人先入了她的视线。
“大爷?!”
小毛的惊吓程度不比梁辛小,炸毛的猫般呆立原地,瞪大双目抱着那大捧衣物僵直身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当然也无法顾及地上那扎脚的主子。
大爷!
啊啊啊!是原主她大爷!
呸,是原主她姘头!
梁辛眸光一闪,顿时原地蹦起,直愣愣地盯着那停住脚步正饶有兴味打量她的男人,脑中飞速搜索各种反应,生气?娇羞?意外?感动?冷漠?奉承?来得这么突然,她来不及想该拿出什么态度去应付啊!
饶是她这边百转千回捉摸不定,也不过才眨眼的功夫。
“李勇,愣着做什么!”
秦商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那满身防备的女人,裤腿已在逃窜中掉落一只,堪堪盖住脚板,露出痛得缩起的脚趾。
不论是否做戏,从石面上的殷红来看,这脚显然已扎穿。
他伸手接了那口水直流的孩子,先一步进屋去了。
“你这笨丫头发什么怵?爷会吃人不成?快扶姨娘进屋,还愣着做什么!”
李勇单手接过小毛手中的衣物,催促着呆愣的主仆二人。
前头那一位已是气得不轻,哪有这样被下过面子?
瞧着大小姐是十分伶俐可爱的,他手里还端着主子昨儿个突然要赏下来的八大件,可别一会儿怒得要带回去。
☆、009
半个时辰后。
梳洗装扮并包扎完毕的梁辛,被迫靠坐在床头扮柔弱,受伤那只脚就架在被子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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