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并没有听林寒的,只因他担心他皇帝姐夫大失所望。
皇帝商曜原本打算让楚沐带两百个过去,把匈奴吓得全部来降。然而,在楚修远与他分析一通过后,商曜命楚沐带二十个过去,遇到匈奴大军就用,碰不到就不用。
匈奴此番抢掠几千人,不是一小股匈奴所能办到的,商曜便命楚沐带四万大军出发。
由于急行军,无法从民间征兵,楚沐走后京师长安周边布防瞬间空了。
除了楚家三人和部分禁卫以及芙蓉园的工匠,没人知道商曜手握重器,纷纷担心东边的韩王此时西下,攻入长安。
别说商曜手中有重器,即便没有,他也不担心。
韩王本人是个怂包,如今宫中没太后,京师没吴承业做内应,又因藩王不可豢养兵马,他身边除了几十个精心培养的“家丁”,就是一群浪荡游侠。
那些人单打独斗或许一个顶俩,亦或以一当十。然而,遇上正规军队瞬间会变成一盘散沙,因无法做到同仇敌忾且服从命令听指挥,
然而,楚修远认为凡事小心为上。
九月初五,早朝过后,楚修远留下,提议加强宫中防守。
商曜连想都没想就摆摆手,“他们进不来。”但宫中人多眼杂,他身怀武功,韩王的探子伤不到他,小太子那边就难以保证。
商曜如今只有俩儿子,嫡长子乃
太子,聪慧乖巧还懂事,商曜极为满意。次子年岁尚小,看不出好坏,可苏家人空有一副好皮囊,那孩子一半像他,一半像苏家人,也没法同太子相比。所以商曜不希望太子有任何闪失。
九月中旬大军出关,离京师三百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一群几十人商队的消息传到京师,商曜便知他的好弟弟到了。
三更半夜,睡梦中的小太子从东宫移到楚家西厢房大宝宝榻上。
九月十八日清晨,大宝宝坐起来揉揉眼睛,又揉揉眼角,朝自个小脸上拧一把,“娘啊,好痛!”
大宝宝确定他是醒着的,朝小太子胳膊上一巴掌,“你咋在我榻上?”
“咦?楚白白,你咋这么早就来了?”小太子坐起来好奇地问。
大宝宝小手一挥,“你看看这是哪儿。我家!”
小太子下意识想说他寝宫,抬头一看,惊得睁大双眼,“孤——孤怎么在你家?”
“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小孩儿双手抱胸,“你啥时候来的?”
“大宝宝,怎么同太子说话呢。太子是兄长,还是君,不可无礼。”
林寒的声音传进来。
小哥俩同是开口,“娘亲/舅母?!”
林寒开门进来。
小太子见当真是她,不禁站起来,“舅母不要骂大宝宝,大宝宝跟我关系好才这么说。大宝宝不喜欢的人都不爱搭理。”
“他就是不懂事。”林寒瞪一眼小孩,“再让我发现你和几个哥哥没大没小的,我和你爹爹一起揍你。”
小孩儿哼一声,“就会吓唬人。”
“谁吓唬你?”
楚修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小孩脸色大变,拉起被褥往墙角钻。
小太子乐了。
林寒也想笑,“我吓唬你,你躲什么?”打开窗户,楚修远出现在几人眼前,大宝宝一见他爹没进来,哼一声,“我才没躲!”
楚修远撑着窗台,抬腿作势要从窗户上翻进来,小孩霍然起身,跳到楚扬榻上,踩得楚扬痛呼一声,睁开眼看清是谁,大怒,“楚白!我今儿不揍你,我跟你姓!”掀开被褥就要打他。
大宝宝转身要跑。
楚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小孩吓得疾呼,“娘亲,救命!”
“大清早干什么?还让不让
人睡了?!”
起床气极大的楚玉掀开被褥坐起来,太子觉得好玩,楚扬不由得松手,大宝宝趁机朝林寒跑去。
林寒揪住他的耳朵,“先把太子闹醒,后把你大哥踩醒,又把你二哥吵醒,战绩颇丰,是不是很得意?”
小孩下意识掰林寒的手,发现一墙之隔的爹爹面无表情,小手僵在半空中,弱弱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咱家屋顶能被你掀塌。”林寒道。
小孩儿扁扁嘴,“我——榻上多个人,我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你害怕太子?”楚扬忍不住吐槽,“你当我们三岁。不对,太子怎么会在他榻上?”
小太子也一直想问,“是啊,舅父,舅母,我为何会在这儿?”
“韩王近日有些不安分,你父皇担心宫中有他的探子抓到你威胁你父皇,就让你在我这儿住三五天,抓住那探子便来接你。”楚修远道。
小太子想一下,“就像我祖母驾崩那次那样?”
楚修远微微颔首,“还睡吗?不睡随我去前面练一会儿剑。”
商曜好玩好武,小太子虽然也爱玩,但他更喜静,所以也不喜欢动。但他又想快快长大帮他父皇,犹豫一下就下榻,命丫鬟给他更衣。
林寒看出小太子不想习武,却什么都没说,越发觉得小孩懂事省心,在他出去之后,就命厨子蒸些米饭,晌午有用。
未时一刻,小太子写完昨儿太傅布置的功课,就去中堂用饭。
然而,方几上的饭却让小太子惊得张大嘴。因为主食不再是面和粥,而是加了鸡蛋、虾仁、以及些许鸡腿肉的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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