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悠悠道:“娘不止一次说过,先打一架,分出胜负再来找我。”
小孩很想打爆他二哥的狗头,可他比他二哥矮,还没他力气大,只能暂时放狠话,“你等我长大!”
楚玉连连点头,没再搭话,不然小孩能跟他吵到明天这个时候。
母子四人吃完角黍和荔枝都吃个半饱。林寒便命丫鬟通知庖厨别做那么多菜。
中午便只有两荤两素一个汤。
倘若是五年前,楚扬和楚玉定会觉得林寒太会过日子。
几个小孩往乡下去过,还亲自卖过东西赚过钱,最近又自己当家,每天看着钱像流水一样往外涌,挑剔如大宝宝也没露出不喜。
欢欢喜喜吃过饭,母子四人就各回各屋歇息。
未时两刻,大宝宝坐起来愣了一会儿,猛地跳下榻,左手朝他大兄背上一巴掌,右手朝他二哥胳膊上一巴掌。
楚玉睁开眼,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又想挨揍?”
“不是!”大宝宝慌忙说,“二哥,娘亲回来啦。”
楚玉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点一下头,“回来了,我知道。”一看小孩惊得睁大眼,连忙下榻,“又,又走了?”
楚扬慌忙坐起来,“去哪儿了?”
“走了?”大宝宝忙问,“什么时候走的?”
楚玉停下,“没走?”
大宝宝指着他自己,“你问我啊?”
“你不知道?”楚玉糊涂了,“你不知道叫我干什么?”
大宝宝想了想,“我叫你起来,起来上课,再告诉你娘回来了啊。”
楚玉咬咬牙,指着他,“娘回来了我不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我——我怕你不知道。”小孩不想承认他太高兴,想让两个哥哥跟他一起高兴高兴,才把人闹起来,“再说了,我叫你起来,是想提醒你该去上课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再也不叫你。让娘亲来打你俩屁股。”点点他大哥,指一下他二哥,哼一声,趿拉着鞋走人。
到门口小孩习惯性右拐去学堂,瞧见正房寝室,小孩想了想,蹑手蹑脚过去,轻轻推开门,越过屏风看到榻上有一人,小孩抿嘴笑笑,就悄悄退出去。
楚玉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堵住小孩,“找娘干嘛?”
“不干嘛,就是看看娘在不在啊。”大宝宝说着,打量他一番,“你问我干什么?”
楚玉:“怕你把娘吵醒了。”
“以为我是你啊。”大宝宝哼一声,就往学堂去。
楚扬出来伸个懒腰,勾着楚玉的脖子,“反正娘回来了,不用担心他哭起来没完,改天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楚玉拨开他的手,“没事找事娘不揍你,爹回来也得揍你。别忘了,按照太子告诉咱们的时间来算,再过十天爹爹就回来了。”
去时辎重颇多,来时越走越轻松,以至于楚修远八天后就回来了。
回来当天进宫面圣,第二天休息一日,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十五上朝,赏赐下来了。
赏塞北侯黄金千两,赏大将军修远侯黄金千两,钦此!
满朝官员侧目,大胜只赏千金,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包括等着领罚的袁浩,都忍不住偷偷往楚修远和楚沐那边看。
楚修远心里也在犯嘀咕。不过一想家里的夫人敢直言嘲讽他皇帝姐夫,楚修远就觉得还有后续。
果然楚修远又听到常喜念道,封他家仨孩子为千户侯。
楚修远心说,再加三千户他就是一万八千户,将近两个县的税收,他夫人知道定会很高兴。等等,不对,三千户是每个孩子一千。
每个孩子?!
楚修连忙抬起头,看到常喜手中当真有两道圣旨,他刚才没听错,慌忙出列,“陛下,不可!”
商曜:“大将军是教朕该怎么当皇帝?”
楚修远的脸色为之一变,“微臣不敢!”
“不敢就退下。”商曜扫一圈众人,“还有事没事?没事退朝!”
开国以来只有幼儿袭爵,从未有过幼儿获封,以至于不光楚修远误以为那三千户是他的,朝中官吏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随着楚修远出列,文臣武将才跟楚修远一样意识到不是在楚修远身上再加三千,而是三千户三个侯,顿时一个比一个震惊。哪还记得自己要奏禀什么啊。
百官下意识说:“臣恭送陛下!”随后不约而同地转向楚修远。
楚修远苦笑,“诸位有事改日再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急什么,大将军。”新任廷尉挡住楚修远大的去路,“大将军,塞北侯这些日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芙蓉园,陛下为何要赏塞北侯千金?”
楚沐:“陛下知道我明年成亲急需用钱,随便扯个理由赏我罢了。”
廷尉转向太常,“陆太常,您可不厚道。”
陆太常也很想知道为何赏楚沐,就没着急离去,更没想到跟他有关,“我怎么不厚道?”
“据我所知塞北侯除了俸禄还有食邑,说一句家财万贯也当得。他都娶不起您女儿,需陛下帮衬,您这还是嫁女儿吗?”廷尉不待他开口,“您要这么多聘礼,又打算出多少嫁妆?”
陆太常:“我,我我——”
楚修远开口道,“孙大人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犯不着把陆大人扯进来。”
廷尉不敢与楚修远为敌,大胆拦住他,实在是因为被昨儿听到的消息折磨惨了。不弄清楚他今晚还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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