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倒是在下该问,为何从不见陛下临幸娘娘?”“他就是个老怪物!”见阮君寒动了怒,胥漓轻笑不再提此事,道:“在下已将细节考虑清楚,娘娘可以开始布置了。”
“如何取得守将信任?”阮君寒正色问道。“皎城边界,目前有两员大将,孙骁、乌项,孙骁为奉安公主的旧部,知之甚多,但乌项对奉安公主却谈不上了解,北奕只需在其他边境处小小的骚扰一下,孙骁自会被派往,而乌项长年驻扎在皎城这侧,自是不会动的,到时我便带着岳天禄、王爷这两件‘礼物’和公主的信物,扮做公主亲信或是男宠,乌项便不会起疑。只是皎城之中娘娘说不会有阻碍……”
“皎城的事你不必担心,本宫自有人应对。”阮君寒摆了摆手坐起身来,“那你如何说服乌项不做抵抗?”
“不必说服,守将战死,乃是常有之事。”胥漓轻描淡写道,此刻任凭他说,到时候如何做,可就是他的事了。
阮君寒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那通往瑞京的各处关隘?”
“在边境偷梁换柱。有风戚染的信物,扮做风戚染的军队,瑞京自能长驱直入。”他将这些细节告诉阮君寒虽然有些冒险,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到时候一举反水,彻底扳倒北奕。
只是此时的他尚未料到,阮君寒,并不像风颜珹一般好摆布……
“妙计。”阮君寒笑赞,她起身倒了两杯酒,递给胥漓一杯。胥漓接过来喝了,把玩着酒杯道:“在下为娘娘出谋划策,不知娘娘可否一解在下心中疑惑,让在下安心?”
“胥公子有何顾虑?”“娘娘许在下尧华之主,娘娘既无心尧华帝位,又为何处心积虑至此呢?”胥漓见她心情颇好,便知此时时机已到。
阮君寒轻哼一声:“本宫与风戚染有仇,与她那死早了的娘亲有仇,总有一天,本宫要让她跪在本宫面前,苦苦哀求,求本宫饶她一命!啊哈哈哈哈哈!”阮君寒笑的越发狰狞,待笑完了,她的手搭上胥漓的肩膀,“所以,你不必担心,本宫不会食言。”
“还有一事,”胥漓心中暗想,希望邪月已经来了,“今早无意听闻月公子要去找奉安公主拿他落下的东西,似乎是什么重要之物。”“玉坠?”阮君寒皱眉。
“月公子的玉坠关系他的身世,让他与奉安公主接触多了,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就不妙了。”胥漓拿捏着每个字的语气和语速,保证阮君寒能从这句话中嗅到危险。
“什么真相,休要胡言!明明,就是风戚染杀了澹台若!”自己的谎言忽然被揭,阮君寒愤怒中带着一丝慌乱。
“哦?若真是她杀的,以奉安公主的作风,怎会不去邀功?怎会不参与山琼之战?娘娘,你我已是同盟,就不必在在下面前掩饰了。”胥漓拿起酒壶,给她和自己的酒杯倒满。
阮君寒喝下这杯酒,又恢复了方才的从容姿态,笑道:“公子说的不错,澹台若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只要月相信她是被风戚染杀的,这就足够了。再者说,尧华对山琼,却有灭国之实,月去找风戚染报这个仇,也不算错了。”
“娘娘所言不错,”胥漓饮下酒,“奉安公主对澹台若颇为看重,当年更是倾力寻找月公子,娘娘可不要让他再接触奉安公主,以免生出枝节。”
“多谢提醒,不过,”阮君寒拿过酒壶满上两人手中酒杯,抬眼看着他,“胥公子怎么对风戚染的称呼如此……尊敬?”
“习惯而已,”胥漓答道,眼中无一丝波澜,“在下是尧华人,拜入王爷门下,也不过是几月。再者,与人为敬,总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公子思虑还真是周全,”阮君寒挑眉,“那就……祝咱们,顺利。”酒杯碰在一处,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玉液轻摇,掀起暗夜涟漪。
第七十五章 同床共枕
晴空鸟鸣,云霭层叠,风戚染和苏明颜上了车,马车还没走几步,窜上来一个高大的黑影,“西冷?”戚染收回了掌中真气,“可是有事?”
“跟你一起。”西冷痕依旧是面无表情,连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这有明颜足够了,回去吧。”“他保护不了你。”西冷痕瞥了一眼苏明颜,这个人的武功差得远,还不能动,拖累。
“我不需要人保护,我带着明颜是因为他精通药理,你看这马车也没多大,你进来便挤了,路途遥远,咱们三人挤在一起也着实难受了些。”在这阖府之中,是她唯一一个不能轻易硬磕硬的主,西冷痕要是死心眼起来,硬磕是没用的。
她说完这话,西冷痕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觉得她说得有理,便抱着刀下车了,戚染刚想松口气,就听窗外有人道:“那我骑马,不坐车。”风戚染不禁扶额,从前西冷痕还有官职,尚有规矩能约束他,现在可怎么是好。
“四公子!”段漠云跑进南月阁,把霍君离吓了一跳,“公主怎么一大早就走了啊,我都没来得及送……我听说五公子今早也跟着去了?”
“是啊,他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公主说我的伤尚需休养,你去了太危险。”霍君离一边心不在焉地同他说话,一边暗中冲浣月使眼色,浣月赶忙抱着东西往内室走。
“咦?浣月你抱的什么?”霍君离一阵挤眉弄眼,成功引起了段漠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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