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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厩里有什么……马粪?段漠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听完他的话,刚刚坐下的贺兰夜之马上皱着眉站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霍君离暗笑,咬着稻草闭上了眼睛。
    “安顿好了?”见天琴进来,戚染放下手中的笔。“宁翼王和二位公子已经安顿在马厩,下人也已敲打过。”
    天琴略一思量接着道:“是否要送被子枕头?”戚染抽出玉扇摇了摇:“这个时节不必送了,看他们三人气色如何?”“四公子面色微白,六公子好像走路有些不太稳妥,许是连日骑马的缘故,宁翼王无恙。”天琴道,公主虽然生气,但还是关心他们的。
    “让明颜过去看看吧,莫说是我说的。许是要下雨了,着人看看马厩天棚。”她重新拿起笔来,天琴便领命退下了。
    入夜,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势渐大,周围尽是雨声,反而显得静谧。
    霍君离将口中的稻草拿出来,道:“宁翼王,你都站了两个时辰了,打算站着睡?”贺兰夜之没答话,他又接着道:“稻草铺的很厚,宁翼王不用担心,你若是站上一夜,怕是明天腿都弯不了。”贺兰夜之腿早就酸疼不已,又思量了一番,叹了口气盘膝坐下,问道:“染儿怎会如此生气?我从未见她如此对……”
    “一贯如此。”霍君离的话里有几分骄傲,在了解公主这一点上,他自恃比贺兰夜之强,“公主的脾气,阖府上下都知道,宁翼王不知道,是因为甚少与公主朝夕相处。”他们两人虽然青梅竹马,但也是幼年的事了,那时候的公主不用想,一定和现在判若两人。
    贺兰夜之语塞,但还是不服气,道:“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又何必如此。”
    “这已经不错了,”贺兰夜之这样说,他霍君离就要替公主抱不平了,“要是没有公主的令,苏明颜能来给咱们诊脉?能来给王爷诊脉?怕是王爷千金去求都求不来。没有公主的吩咐,晚膳能丰富到这种境地?连漠云都吃撑了。”段漠云此时非常配合的打了个嗝,连日赶路,今日晚上是他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方才棚顶上还来了查看的,许是要下雨了看看漏不漏。”霍君离坐起来,“以咱们三个今次所为,公主罚的算轻的了。若不是琴棋书画都要听用,腾不出可靠的人手来。用孙骁的军队押我们回去又太张扬,早把咱们送回去了。”
    “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干呢,偷偷跟着她也不至于这样动气吧。”贺兰夜之想不通。霍君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王爷当真想不明白?这可不像是坐镇瑞京的宁翼王会问的。”
    见贺兰夜之没答话,霍君离道:“此行并不知道皎城内形势如何,王爷你武功不过是个花架子,漠云也不必说了,我的伤还未痊愈。这还在其次,还有便是公主一走,本还指望你我二人在瑞京中帮衬陛下,这下全走了,瑞京一旦有事,只能靠陛下自己了。”
    “这……”贺兰夜之不知该说什么,当日他一门心思想同染儿一起,想与她风雨同舟,早已将这些抛诸脑后了。霍君离叹了口气:“早些歇着吧。”
    霍君离很快便睡着了,段漠云撑得实在难受,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才睡着。贺兰夜之一夜无眠,听着这雨声渐歇,天空有些泛白。他方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染儿似乎还是那个染儿,又似乎,已不是那个染儿了。
    天微亮,见贺兰夜之和段漠云还睡着,霍君离偷偷离开马厩,在客房大厅打量了一圈,看到墨书站在一件房门外,他挑了挑眉,绕到外面街上,找到了对应的窗子,飞身一跃。
    风戚染梳洗完正端起一罐参汤,窗户突然大开跃进来一个人,戚染将手中罐子掷出,同时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霍君离顺势接了,笑嘻嘻地放在桌上,道:“没撒,公主请用。”戚染瞥了他一眼重新坐回桌前:“本宫不想看见你。”
    “公主何必如此薄情。”见她没有反应,霍君离只好收起不正经,正色道:“公主也说陛下该独当一面了,朝中又将相良才辅佐陛下,公主此行吉凶难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公主便带上我们吧。再说若把我们留在这边关……”
    “明日一早出关。”风戚染懒得再听这厮的一通歪理,就算真的把他们留下,这个霍君离也有办法出去,还不如一起带上。
    “那公主可不要食言,”霍君离满脸堆笑,将盛参汤的罐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一关,算是过了。
    修整一日,第二天一早,风戚染一行出关前往皎城,段漠云与苏明颜坐车,她改为骑马。
    出了关方才行了一个时辰,前方尘土飞扬,有两匹马疾驰而来,玉棋道:“两骑,一男一女,看样子是直奔我们来的。”戚染皱眉勒马:“拦下他们。”
    第七十八章 路遇曦宁
    那尘土飞扬中奔来的两骑,前头的,是一个身穿茶白衣裙的少女,杏眸粉腮,颇为可爱,后头跟着的,是一黑衣青年,眉似冷刀,薄唇微抿。
    玉棋打马上前,手中掷出黑白两子,那黑衣青年自马上踏鞍而起,飞身抽剑挡开了两枚暗器。好俊的功夫,霍君离心下不禁感叹。
    那青年落下站定,并未言语,少女亦勒马停下,玉棋道:“两位有何贵干?”
    “我是来找姐姐的。”少女说着朝风戚染处挥了挥手,“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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