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可惜眼看着门就在脚尖前了,一没他壮比他高的小丫鬟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挡住了他的路。
“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把你撞飞?”宏哥儿踮着小脚,仰着下巴往上望。看她瘦得,他得站好了,不然摔个跟头说不定就能把她压扁。
小雀儿低头打量胖墩,看他那肉软嫩的样儿,实事求是地说道:“你撞不飞我。”她可以一脚把他踢飞到一丈外。
“肯定能撞飞,”宏哥儿自信满满,伸手去拉小雀儿:“你到院子里来,我们试试。”
“不去,”小雀儿避过宏哥儿的手,主子让她看着厨房门,不要让比她矮的人进粮仓重地。
“出来试一次,就一次,”宏哥儿不弃不馁地磨着小雀儿,仗着身形宽强攻了三次,还是没能突破便屁股一调,两手背在后走向正房:“彦哥说了,事不过三,我去……咻,”两滴口水拉成丝随风飘扬,“我去找三姐姐。”
坐在堂屋六棱桌边的李安好见小人儿进门,口水沾了一手,不禁笑出声:“快让你宝兰姐姐给你洗洗手跟脸。”
“摆膳,”宏哥儿被宝兰拉着走,两眼还盯着安好:“三姐姐,摆膳,宏哥闻到烤鸽鸽的香香味了。”
“馋猫。”
一顿午膳,勾得小小宏哥儿赖在汀雪苑,硬是要拜宝鹊为师。宝鹊连声说到她家手艺传女不传男,最后被吓得干脆躲到厨房里不出来。
李安好是哭笑不得,连哄带凶,允了一件又一件事,割爱了最近的心头好——五福玉香球,还让宝娟给备了满满一食盒零嘴,才将心满意足的小家伙送离汀雪苑。
始终守着厨房门的小雀儿,见“强盗”走了,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站在灶边的宝鹊姐姐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自禁地挑了挑眉。那胖墩要是拜她为师,她能两个月……不,至多一个月,就能让他脱膘。
但拜宝鹊姐姐……吞了口口水,九娘说了,天丑哥在主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是天甲。就因为贪嘴长多了横肉,才被天乙、天丙几个踹到了天丑。
这于暗卫是毕生的耻辱,小雀儿毅然决然地扭回头,目视前方。她是要成为天甲的女子,所以今天中午就吃肉汤泡饭,再加两个狮子头。胖墩子临走时还塞给了她两只烤乳鸽,也可以一并消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地支持,最近会有抽奖,作者君还没摸明白那东西,现在就去摸索。不要着急女主啥时进宫,很快了!!!!
第25章
十月十七日, 勇毅侯夫人生辰。虽说勇毅侯府也没把宁诚伯府当作什么排面上的亲戚来对待。但作为亲家,宁诚伯府老夫人还是捯饬了一番, 换上了早几天钱氏送来的褙子,准备领着一家子大大小小去贺一贺。
江嬷嬷帮着抚平了折痕,拿了几件玉坠在一旁比对着颜色, 有些犹豫不决:“这紫色衬人,只玉饰难挑。颜色翠绿的会显得突兀,颜色浅淡的又压不住。”
“黄土都埋到下巴尖了, 我也不用去跟谁争奇斗艳,配什么玉坠, ”老夫人抬首瞟了眼镜中自己那一头的花白发, 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翻看檀木盒里的老物件。
昨儿钱氏在这说漏了嘴,燕家大舅母上次来给安好过生,六丫头不知好歹收了人家一支价值不菲的蓝宝石如意和荷簪,她得把这份礼给补上。
“不戴玉坠?”江嬷嬷有些不认同:“会不会寡淡了点?”
勇毅侯府虽不是开国功勋,但这爵位也是上任勇毅侯在战场上拼来的。现任勇毅侯, 也就是伯夫人的父亲, 年轻时也立下过不少军功。后在伏击北斐先头军时, 左腿被冻伤,落了病,才卸甲。
在这京里,勇毅侯门算是二流世家了。今日勇毅侯夫人寿辰,加之勇毅侯府又才请立世子不久,定会有不少宾客来贺。原他们宁诚伯府已没落, 若老夫人再不讲究,外头不定会传出什么。
“没人会去在意我这一个老婆子的,”翻出放在最底下那只巴掌长的扁平檀木小盒子,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玉坠不用,备几只镯子吧,再找几支不甚贵重的簪子给我插上。”
那样的宴,少不了年岁正当时的姑娘。
“行,”江嬷嬷也不再纠结了,将玉坠放了回去,看了一眼老夫人拿在手里的盒子,不禁多了一句嘴:“这是要给三姑娘的?”
老夫人粲然一笑,打开盒子。盒中银色绸布上躺着一只色泽极正的红珊瑚手钏。这手钏是她的心头爱,自老伯爷走了,她就没再戴过。
“珊瑚辟邪,给三丫头戴着正好。”
可不是吗?江嬷嬷想想都觉这口气难咽:“要老奴说,邺城孟氏早就没了先祖之风,吃相也忒难看。”说句糙话,那就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孟氏是打错算盘了,”老夫人取出红珊瑚手钏:“邺城离得远,咱们是了解的少。但安好二舅就在北地,又是走科举出仕的,对那北地的士子可是一清二楚,燕家可不好糊弄。”
“就是因为燕家不好糊弄,才来糊弄咱们府,”江嬷嬷拿钥匙开了箱,取出一只首饰盒:“薛氏把那孟家儿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没想到也就是个披了皮的老酸腐。”
老夫人嗤鼻一笑:“今日见着那薛氏,少不得要听她几句酸语。”若不是安好年岁大了,她还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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