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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相互竞争使盔甲变得更加坚硬,不可自相残杀剥离龙鳞。而剥离龙鳞者,视为“叛”。
    被捡回的孤孩能进暗卫营的,年龄不得超过五岁,年龄不确定的就依身量、根骨来断。不合格的孩子会被送去另外一地接受教养,可选择成为暗子,也可习得一技之长回归俗世。
    龙卫组建百多年,至今无一叛主。除了没那胆子,更多的是因他们皆为孤孩出身,不明来处也不问来处,龙窟便是家。此生惟愿习得高能,报天子养育再造之恩。
    而龙卫叛主,也不是由在序龙卫狙杀。教养那号龙卫的教头会亲自出龙窟清理门户。
    皇帝只看了一眼密信,并没伸手去拿,起步回到龙案后落座,执朱笔书到:“玲女藏字翠微,帝得之,暗查假旨与先帝之死,”目光落于灰毛野鸽子上,“将信替了,明日送出。”
    “是,”天乙俯首领命。
    天乙拉着地辛出了乾正殿,皇帝敛目,天甲自右二盘龙柱后走出,昨夜里得亏天庚仔细。
    “驯养鸟兽传递信件,是不是很难?”这回是逮住了,那下回呢?皇帝不喜这种不在把控之内的感觉。
    “驯养鸟兽之法都是有传承的,”天甲明白主上的意思了,拱手向前:“臣会尽快寻到训鸟.人。”
    皇帝没话了,开始批复折子。
    就在太后苦思该如何不沾边地除去皇后及其腹中子时,天智对淳氏施了摄魂术,确定了其南蛮奸细的身份。
    拿到供词,皇帝终于在早朝上发作了:“后宫的事,朕也不知是怎么传到前朝的?皇后现怀有喜,劳累不得,这才稍有松懈,后宫里有些人就不消停了。”
    站于工部尚书之后的吏部侍郎孔方之额上已有汗渗出,距离孔嫔被抓足十天了。近日朝臣们虽不敢直言问询,但旁敲侧击的也道了几句,只皇上均未回应。
    今日竟主动提及,看来是到头了。
    “把事传到前朝,百官压之,以为朕就会轻轻放过了。”
    这实属欲加之罪,几个文官头垂得更低了,自恪王之事后,谁还敢向皇上施压?
    皇帝冷眼俯视着朝臣们,一个个怎么都不说话了?嗤鼻笑之,沉声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朕为何要抓淳修媛和孔嫔吗?”舌掠过牙尖,凤目微眯,眼神凌厉,“朕现在就告诉你们。”
    太和殿静默无声,被赐座的琰老亲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阖着眼看着皇帝。要不是怕宗室有人舌头长在这当口犯忌讳,他也不会坐在这。
    皇帝倒是说呀!
    “十天前,妃嫔给皇后请安,皇后突发呕吐。经太医院院判姜苁灵查她是闻了沙曼陀香,腹中龙嗣受了刺激才引发的不适。”
    沙曼陀香……沙曼陀香……
    窃窃私语起,燕茂霖持玉笏的双手收紧,指节泛白,他去平中省赈灾时有具体了解过沙曼陀香的药性,眼底晦暗。有人要皇后母子俱损。
    不等下言了,孔方之出列跪地叩首:“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皇帝轻哂一笑:“还不到你认罪的时候,孔氏会着熏了香的衣裙去坤宁宫请安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孔方之的额滴落,打在金砖上。
    “范德江,”皇帝垂目看向摆于面前的那沓被处理过的供词:“拿给他们过过目吧。”这份供词里,没有西北、杨家以及江阳严氏。
    “是”
    “罪妃淳氏母族祖上姓氏为‘沙’,系前朝献药巫医沙施之后,”皇帝语调平静,陈述着淳氏供词:“愤慨于前朝丰天女皇的武断,残余的沙氏族人投了南蛮……”
    大略浏览了一遍供词,琰老亲王气恨得只想骂娘,若他记得不错,这淳氏是太后留下的。南蛮奸细混进后宫,还是个巫医。皇帝能安然活到现在,可真算是他们老凌家祖上积了德。
    殿里百官面色难看,宁诚伯听皇帝说了事情的来去,也不看供词了,冲出队列就咚一声跪到孔方之身侧。
    “皇上圣明。这淳氏看似身世清白,谁能想到会是外邦奸细?”说着便斜眼扫过念念叨叨要皇上充实后宫的谭永青之流,“能送进宫一个,就能送进第二个,皇上取消大选实为明智之举。”
    可真会顺杆往上爬,文华殿大学士谭永青憋着一肚子气,他支持选秀有错吗?就照这情况下去,皇上后宫只皇后一人是早晚的事。
    老父不在,身为世子,陈一耀自是要代奉安国公府表明态度:“还请皇上追责赐淳氏玉鸯牌之人,以及淳氏之父缅川知府淳踱。”
    你小子在嚷嚷什么呢?不少知情的官员纷纷看向陈一耀,他晓不晓得赐淳氏玉鸯牌的是太后?
    陈一耀当然知道是谁留的淳氏:“诸位不用这么惊愕,太后娘娘尊贵,我奉安国公府庙小,”俯身叩首,“且身为世子,自当遵从祖父决断。”
    燕茂霖持玉笏走出,一脸沉重:“太后为何要执意留下淳氏,其中是否还有旁的因由?”一点不虚,言话慷锵有力,“事关太后清白,臣请皇上按律将此事交于大理寺和宗室严查。”
    抽气声接连不断地传入耳,陈一耀毫不犹豫地道:“臣附议。”
    闫冬铭看了一眼陈一耀,也出列了:“臣附议。”
    “臣附议,”唐逸幽接上,大理寺卿也不孬:“还请皇上按律严查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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