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放出话了,她乔安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儿跳下去,也绝对不要他做男朋友!
等太宸帝君斩尽山门的太上长老们归来,就看见乔安哆哆嗦嗦坐在一地尸体中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命太苦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嗝嗝。”
乔安把嘴里的铸天石掏出来,打了两个哭嗝,才若无其事重新把石头塞回去,接着声嘶力竭地哭:“我太难了……嗝嗝——”
铸天石:“……”
太宸帝君:“……”
挺好,看来可以继续下一家了。
乔安都不知道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每天被太宸帝君拎着往这里来又到那里去,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清场工具。
然而乔安一直觉得,虽然自己杀了人、放过火、干倒过无数山门,但是她的心没有变。
她仍然跟她刚穿越过来时一样,是一条天真无邪而向往安逸生活的咸鱼,最大的梦想就是包一块地,开荒种地养大鹅,做一个能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快乐富婆小地主。
直到有一天,当她看着又一个叛军掌门被太宸帝君从天上劈下来,一边吐血一边不甘心地看着山门垂死挣扎,于是好心想过去给他一剑解脱的时候。
那掌门忽地回光返照,指着她的鼻子怒骂:“像你们这等残暴魔头,我诅咒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乔安震惊了。
现在的传闻都是怎么了?她怎么就成魔头了?而且奸夫淫妇是要闹哪般啊?!
乔安特别想晃着他的肩膀跟他解释,她不是她没有不要乱造谣,然而她还开口,掌门脑袋一歪,已经当场狗带了。
乔安三观崩裂,呆呆跌坐在地上;太宸帝君径自落到地上,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斜斜瞥了一眼,表情不太好看,不过也没说什么。
乔安直到回了大营都没回过神来。
太宸帝君正坐在软榻边擦剑,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脸就沉了下来,故意指使她:“去倒一盆水来。”
“哦哦。”
乔安愣了一下,连忙端着盆出去,没一会儿又端着盆回来:“给,帝君。”
太宸帝君漫不经心把手放进去,顿了一下:“水呢?”
“什么?”
乔安茫然应了一声,低头一看,看见空荡荡的盆,呆呆地反问:“对哦,水呢?”
“……”太宸帝君的脸色真是别提了。
太宸帝君“ 啪”地狠狠把剑拍在一边!
裂天剑:……然而我又做错了什么?!(气摔)
乔安抖了一下,果然帝君也生气了,居然敢骂帝君是魔头,还骂他奸夫毁他清誉……
“不过是几句话,瞧你那个样子!”
太宸帝君冷笑说:“怎么,和本尊凑在一起委屈你了?!”
乔安呆住了。
这个分析的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乔安在太宸帝君凶狠的表情中连连摇头,下意识说:“不敢不敢,我就是替帝君委屈。”
太宸帝君斜睨着她,突然嗤笑一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乔安:“……”
乔安:我怎么总觉得自己被占了双重的便宜。
乔安正在苦心冥想琢磨自己到底在哪儿被坑了,那边太宸帝君散漫说:“你过来,给本尊把玉冠取下来。”
乔安瞬间瞪大眼睛:“帝君这不合适……”
“你占了本尊多大的便宜,让你做这点事都推推搡搡。”
太宸帝君冷着脸,狭长的凤眼盯着她,表情很凶:“怎么,本尊使唤不动你,还要本尊去请你过来?”
乔安木呆呆看着他:她占了他便宜?不是他占她的便宜?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乔安被成功绕了进去,脑子彻底当机,浑浑噩噩走过去,手犹犹豫豫地伸过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两个人同时一僵,片刻后,太宸帝君若无其事偏过头去:“继续。”
乔安于是只能抖着手继续摸。
太宸帝君的头发冰冰凉凉,发丝细腻柔滑,触上去指腹都能被吸住,乔安摸着,好像第一次明白了三千青丝这个词的意思。
乔安抖着手摸了两下,抖着手去摸他的玉冠。
乔安自己只会绑马尾,束冠解冠这种事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动作很不熟练,不小心就揪到了他头发。
太宸帝君眉头一蹙,乔安立刻不敢动了,小心探头过去问他:“帝君,是不是揪疼了?”
太宸帝君嫌弃她:“笨死了。”
乔安立刻要收手:“是是我笨死了,既然我这么笨那就不给您……”
“笨才要学。”
太宸帝君像是恨铁不成钢地阖眼:“个不成器的,将来还得教你多少东西。”
乔安:“……”
还教什么?还学什么?!
不是这信息量有点大帝君你是不是得说个清楚——
乔安满脑子狂风暴雨,恨不得晃着太宸帝君的头咆哮让他说明白,但是面上仍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拆着玉冠,整个人怂得不要不要的。
乔安保守估计起码揪断了帝君两位数以上的头发,每揪一根,太宸帝君浑身的气压往下低一度,乔安自己都觉得自己要凉凉了,但是帝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眉心一跳一跳的,愣是不说让她滚,由着她继续瞎折腾,搞得最后乔安自己都心虚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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