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宸帝君看了一会儿,放开手,重新搂着她的腰,表情阴晴不定。
魔君一看,瞬间蹿到门后,扒着门板警惕说:“她自己吃的啊,吃饱了撑的消化不良你可不能赖我,别想找机会打我泄气。”
太宸帝君冷冷看他一眼,魔君立刻蹿得没影儿:“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好好陪她吧,炼丹房在偏殿,实在不行你给她弄点促消化的丹药吃……”
大殿重新安静下来,太宸帝君垂下眼,看着乔安睡得红晕晕的小脸,鼻尖轻轻蹭了两下,他阖上眼。
“乔安……”
乔安一直没醒,太宸帝君也一直留在她旁边不动窝。
太宸帝君撂挑子,魔君只能一个人苦逼在外面忙得要死要活。
这一天,他终于能抽出时间来看一眼,正打算好好谴责一下太宸帝君不干人事儿的恶劣行为。
结果就看见太宸帝君屈膝靠在床头,乔安的小脑袋枕在他胸口,他端着不知道什么仙草制成的汤药,捧着她的脸,一勺勺小心地喂她,喂不了两口,就往她嘴里塞一颗蜜饯,用帕子擦拭过她嘴角的药渍,这才捏起勺子继续喂。
毫不夸张的说,魔君看见这画面,当场全身鸡皮疙瘩炸起。
“卧槽!是你吗太宸,没被谁夺舍吧。”
魔君叉腰哈哈大笑:“我居然看见你特别贤惠地喂药,还知道喂蜜饯,哈哈哈我一定是疯了,快告诉我在做梦,这他妈一定不是真的!”
太宸帝君没有说话,旁边的裂天剑默默飞了起来,二话不说给他捅了个洞穿,用事实告诉他:是的,这就是真的。
“……”魔君捂着胸口凉飕飕的窟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欠,丫这么多年还不长记性。
“这几天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着她。”
太宸帝君把最后一口药喂完,塞给乔安两颗蜜饯,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美滋滋地含着,爱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轻柔地扶着她躺下:“至多十天,我就会回来。”
魔君骂娘声一滞,皱眉说:“你要去见妖主?不再等等吗?”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太宸帝君表情淡淡:“死或者活,都是他的命,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用乔安去换。”
魔君哑口无言,好半响,他幽幽叹了口气:“行吧,也算是他解脱了,你去吧。”
乔安觉得自己很热,火烧火燎的热,一股股热流从全身往脑子上涌。
就在乔安怀疑自己会被热炸了的时候,她突然头顶一凉,那些翻涌的热流一股脑地蹿上发顶。
那一刻,然而乔安丝毫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惊恐:这么热,她的头发不得被烧焦了……
不——要来冲她脑子来!不要动她的头发——
魔君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看新出的仙魔大战小说,正看到魔界之主把仙王打得满地找牙,正激动不已的时候,余光就瞥见乔安“噌”地直愣愣地坐起来,一脸恐惧地摸自己头顶。
魔君被她吓了一跳,故意逗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梦见被人打死了?”
乔安呆呆点头:“做噩梦了,比死还可怕,我梦见我秃了。”
魔君:“……”
这真是好可怕哦。
“可算醒了,你都昏迷好些天了。”
魔君无言以对,扔给她一个空间戒指:“这是你们家帝君给你留的,吃啥喝啥自己拿,可悠着点,别再吃撑了睡个十天半月的,你家帝君得活扒了我。”
乔安没有管戒指,而是一个劲儿在头上摸索,然后小心翼翼揪下一朵花。
魔君知道乔安是个头上能开花的奇女子,也不在意,随意瞅了一眼就要继续看自己的“魔主暴打仙王”,却突然呆住了。
“你这花怎么……”
乔安颤抖的手捧着自己的小花花:“是的,它挂果了。”
是的,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这该死的破花儿终于完成了一朵花的终极使命,他妈的在她脑袋上挂果了!
乔安看着绿叶上那三颗圆溜溜的白果子,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头上挂果,真好,以后她再也不用有脸出去见人了,真是太好了呢。
乔安深吸一口气,把白果子揪下来塞进一个小布包里,含着一腔热泪问魔君:“魔君,帝君在哪呢?我觉得这个说不定可以救妖主。”
魔君闻言,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太晚了,太宸帝君前天就走了,现在妖主恐怕已经死了。”
乔安一愣。
“你再睡一会儿吧,估计太宸也快回来了。”
魔君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你不知道他看你昏迷吓成什么样,那叫一个腻歪,等他回来你可快点把他带走,别杵在我这儿辣我的眼——”
“魔君,他们去哪儿了?”
乔安突然抬起头,眼神清亮:“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试一下。”
魔君收敛起笑意,抿住唇,定定看着她,沉声说:“他们在太河之滨,那是上古遗落之地,极其危险;而且妖主,可是曾经抓走你险些把你炼化铸天石的仇人,你要救你的仇人吗?”
乔安思考了一下,郑重点头:“我还是想去。”
乔安解释:“妖主虽然想过拿我炼石头,但是那只是刚开始,后来我不到底也没死吗,铸天石还白搭给了我;我知道,他要真想杀我有的是办法,但是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对我动过手,后来还为了保护东海和鲲鹏打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是帝君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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