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也觉得尴尬得不行,苦口婆心:“帝君,真没事儿,这样摸不准,量吃不好容易吃出问题。”
太宸帝君语气凉薄:“那就让他去死吧。”
乔安:“……”
帝君,我觉得你现在比妖主更像反派。
“你不许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太宸帝君指着妖主,对乔安冷酷说:“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本尊就打死他!”
乔安:“……”
妖主:“……”
媳妇还可以要,奸夫必须打死,魔君想,这可真他妈是太现实了!
妖主气极反笑:“太宸!你还要不要脸?!”
太宸帝君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冷一拂袖:“你要脸,那你就赶快去自尽,省得戳在本尊面前碍眼。”
妖主愤怒地凝出长刺,强撑着坐起来:“你以为我怕死吗?!你简直欺人太甚——”
“哎哎哎冷静一下——”
乔安眼看着这俩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连忙站起来挡中间,伸手抱住太宸帝君要去握剑的手:“帝君帝君,别冲动,他都一快死的人也就会哔哔了,咱不和他计较,消消气消消气……”
妖主听她偏心眼偏到没边了,气得几乎要吐血:“你搞清楚,是他非要挑事!要消气你也该让我消气!”
“我们帝君挑事怎么了,你命都是我们帝君救的,骂你两句怎么了,又死不了。”
乔安很是不以为然,对妖主语重心长:“你说你,都这德行了,就不能夹着尾巴做人啊,还非得气我们帝君,咋一点不懂感恩呢。”
妖主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惊呆了,指着乔安一个劲打哆嗦,嘴唇开开合合,硬是说不出话。
魔君怜悯地看着妖主快被气疯了的可怜样,又扭头一看那被乔安抱着胳膊维护、微昂着下巴一脸云淡风轻的太宸帝君,顿时升起高山仰止的膜拜之意。
真人不露相,真人不露相啊。
这看起来最应该单身一辈子的人,怎么就能找到这么眼瞎还死忠的道侣。
魔君都酸了,他怎么就没撞上这种狗屎运呢。
太宸帝君看妖主被怼得怀疑人生,心情大好,握住乔安的手轻轻摩梭:“我要出去封印妖魔,你就留在魔宫,等我回来。”
乔安乖乖点头:“好!”
太宸帝君瞥一眼妖主,特意叮嘱:“你不用管他,随便给他留点东西,死不了就行。”
乔安二话不说:“好!”
“……”妖主缓缓磨牙。
太宸帝君在几人窒息的眼神中坦然说完了话,才终于舍得放开乔安,和一脸一言难尽的魔君一道离开。
乔安眼看着太宸帝君的背影消失,又扭头走到床边。
“像他这种霸道冷酷的人,你怎么受得了他。”
妖主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他冷笑一声,看了乔安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我早提醒过你,天下那么多好男儿,你何必眼瞎,除了他还有的是……”
“妖主。”
乔安掏出果,简单粗暴打断他:“你吃果吗?”
“……”妖主恼羞成怒:“你除了这个还会别的吗?!”
“会啊。”
乔安一巴掌拍在床上,高大的玄铁大床瞬间坍塌,妖主坐在一地碎屑间,不敢置信地看她。
乔安一本正经:“我还会徒手碎铁床。”
妖主:“……”
乔安继续问:“所以妖主,你还吃果吗?”
妖主眼睛都红了,喘着大气瞪着她半响,怒声大吼:“吃——”
虽然一直在欺负妖主,但是人既然已经救了,乔安也是费尽心思要把他救好的。
妖主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煞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净化,而相对的,小白果挂果的速度也在慢慢延长。
乔安为了保证药效,天天一大早就拉着三头怪出去找魔物吃,每天早出晚归的,只为了满足迅速挂果需要的能量。
妖主是几天以后才发现的。
那天乔安正抱着满满当当的玉瓶子愉快地进魔宫,就看见大殿前站着的妖主。
乔安友好对他招手:“妖主,出来遛弯啊。”
妖主看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手臂上斑斑点点的血痕,飘逸的裙角染着淡淡的黑气,那是魔物死后晕染开的瘴气。
妖主抿了抿唇。
他看着她的眼睛,低低说:“……这是为了我。”
“不是。”
乔安老老实实说:“是为了我家帝君,爱屋及乌你懂得伐。”
妖主难得没有生气,而是深深看着她,意味复杂地弯了弯唇,语气像是嘲弄:“你就永远不会说点好听的。”
明明只要稍微迂回一点,哪怕只是装装傻,就可以让人巴巴把心都捧过去,像赌徒一样奉上所有、只为狂热地去赌一个可能。
明明那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好处,对她来说轻松得唾手可得。
可她连一点让人误会的机会都不给。
真是个傻子。
妖主又是难受,又是酸涩,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有一些说不出的欣慰和快活,反而酿成自己都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他只是扭头进了大殿,只留下一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乔安呆呆看着他的背影。
嗳,这么主动要干活的吗?!
第二天妖主果然就要跟着一起去,乔安盘坐在三头怪脑袋上,狐疑看他:“你真的行吗?会不会没走两步就倒地上了?那我还得费劲儿把你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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