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姹儿霍的站了起来,指着薄秋,手都在发抖:“你!你侮辱我就算了!还要侮辱韩家!你们薄家又是什么玩意!”
“总不是跑到别人屋里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要反咬一口的玩意儿!”薄秋嗤了一声,伸手拿了茶几上的茶盏, 就把水往地上泼,“这屋子是不能站人了,脏得厉害, 来人进来打扫打扫!”说罢, 她也不再看韩姹儿一眼, 转身就出去了。
韩姹儿气得发抖,一把推开了进到这抱厦中扫洒的丫鬟,冲到了廊下,一把就揪住了薄秋的头发, 恨声道:“你!你狗眼看人!”
薄秋没防着头发被人抓住了,脚下趔趄了几步,反手抓住了韩姹儿的手腕,另一只手先把自己的头发给扯出来,接着就站稳接着转身,一巴掌扇了过去。
韩姹儿大约是没想到薄秋反应这么快,结结实实一巴掌呼在脸上,想往后退,又被薄秋把头发给揪住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打架,揪头发乃是传统了。
薄秋一手抓着韩姹儿的头发,又仗着自己身高,把韩姹儿头发在手里绕了两圈握紧了不许她动弹,另一只手索性就把自己头发给拆散了,那些零零碎碎的钗儿落了一地,拔出了固定发髻的长簪握在手里,极为迅速地比上了韩姹儿娇嫩的脸颊:“再动动?我把你脸划画了也不过是被骂几句,你就顶着一张破相的连被二弟嫌弃到死!”
韩姹儿原本在从薄秋手里抢自己的头发,这会簪子都比到了脸上,顿时都不敢动了。
“好好说话学不会,非要动手。”薄秋凉凉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就算你打得过,这正院里面上下都是我的丫鬟,我让她们打你,你又能怎样?”
早在韩姹儿去抓薄秋头发的时候,正院的丫鬟们就已经赶过来了,散雪等几个大丫鬟更是护在薄秋身旁,还帮着薄秋挡了好几下韩姹儿的抓挠,这会听着薄秋这样说了,那几个大丫鬟索性就上前去,把韩姹儿按住了,叫她挣扎也不得。
“去叫老爷出来,再把二老爷叫来。”薄秋冷笑了一声,随手拿着簪子把自己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在一旁的栏杆旁坐了,“等老爷和二老爷来了,你们每个人都把刚才的情况复述一遍,不许添油加醋。”
梅清原就在屋子里面,听着动静的时候就想出来看,是怕薄秋不高兴才不敢出来,这会听着薄秋喊他,很快就从屋子里面出来,看到这大打一架的凌乱场景,顿时没了话说。
韩姹儿看到梅清来了,挣扎得更厉害了,脸简直涨红得仿佛猪肝一样,又死死闭着嘴不说话。
梅清后退了一步,又换了个角度,和薄秋面对面站了,避免去看一边挣扎的韩姹儿,语气也有些尴尬:“怎么闹成这样,刚才我在屋子里面就听到动静,但没敢出来看。”
薄秋看着梅清那局促的样子,心里的火稍微消了一些,只向旁边丫鬟道:“把刚才的事情,说给老爷听。”
正院跟着薄秋的丫鬟都是口齿伶俐的,把韩姹儿在抱厦里面说话动手到后面冲出来抓薄秋头发都讲了个明明白白。
第一个开口的丫鬟说得还有些磕巴,后面跟着再复述的就十分流畅。
做丫鬟——能做到主母身边大丫鬟的,当然不是蠢人,她们也不是简单复述前面人的说辞,她们还会根据自己当时站位不同,给出不同角度的描述。
梅清目瞪口呆地听完,最后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韩姹儿。
韩姹儿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看起来简直受尽欺负的模样,她又不是听不见看不见了,丫鬟们怎么说这事情,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感觉到屈辱,又恨为什么梅汀到这时候还不过来。
薄秋也扫了一眼韩姹儿,只冷笑了一声。
她是不懂为什么今天韩姹儿要跑来闹事的,无缘无故,她这会儿坐着想了想,唯一的事情就是他们二房把家产打理权重新拿到手里了,难不成是想庆祝一下跑过来耀武扬威?
就算是来耀武扬威了,她也没占着上风啊?
无论是从打嘴炮来看,还是从后面动手打架来看,韩姹儿都不怎么行。
所以为什么她要跑过来?
薄秋想不出个答案,于是叫人端了一杯凉茶过来——这大冬天的,她还是需要凉茶来降降火。
一碗凉茶喝下肚,旁边的梅清已经手足无措到开始看天看地接着两眼放空,地上的韩姹儿已经露出了心如死灰的模样,薄秋叫人又捧了点心过来,梅汀才姗姗来迟。
韩姹儿看到梅汀的身影,终于憋不住心里的委屈,哇地一声大哭出声。
“怎、怎么了?!”梅汀看到韩姹儿这样,先是一愣,然后加快了脚步,就到廊下来了。
薄秋命丫鬟们放开韩姹儿,只见韩姹儿咕噜一下翻身起来,就扑到了梅汀怀里,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了。
“来,把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个说给二老爷听。”薄秋指了指旁边的丫鬟,不咸不淡地说道,“二太太哭声太大了,你们声音也响亮些,可别叫二老爷听不清。”
梅汀一边想要安抚韩姹儿,一边又想问个为什么,可旁边丫鬟们已经开始有条有理地叙述了起来,直听得他拳头都握紧了——欺人太甚!这简直欺人太甚!欺负了他的妻子,还要欺负到他脸上!连话都不让他说,这就开始历数罪状了!
第53章 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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