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见他坐下,宋天清正疑惑,便见他双腿并拢,跪坐在自己脚边的软垫上,仰视着她。
奇妙的感觉。
好像被美人崇拜似的,宋天清心底莫名的虚荣感竟这样被勾起来了。
王子的衣裳还是西夷的服饰,都露到膝盖上头了,若宋天清不是正人君子,恐怕早就上手开摸了,可她现在有那心也没那胆子。
顾闫还生着气呢。
后宫是皇后说了算,她留下苏尔德本就心虚,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王子呀,你坐这儿吧,在朕面前,不必拘束。”宋天清指了指榻上矮桌另一旁,面对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王子,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回到年少时,那时,她也是这样傻乎乎的对顾闫……
等等,怎么又想到顾闫了!
女帝敲敲脑袋,想把那个男人从自己脑袋里赶出去,可惜无济于事,以至于她跟苏尔德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光盯着人家的大长腿看了,龌龊。
看过含香阁里头,还是挺新的,又给苏尔德添了些用的东西,将他安顿妥当,宋天清便要离开。
刚起身迈出一步,后头紧跟着“哎呦”一声,宋天清下意识回头去看,而后王子就整个倒了下来,像是崴了脚似的稳不住重心,只能扑向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女帝。
两人挨得很近,宋天清一伸手就能接到苏尔德,但是屋中还有几个宫人看着,她总觉得心跳很快,在紧张。
生的高挑的王子在女帝面前一直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模样,看准了宋天清垂涎他的美色,苏尔德故意倒下来,要来一次意外的亲密接触,好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没有女人能阻挡这样戏剧一般的浪漫场景,苏尔德在心底偷笑。
王子倒下来的瞬间,就见女帝愣了一下,而后条件反射似的,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往后撤了好几步,她身旁的梁如趁机上来,一脚踹到了苏尔德胸膛上,将人踹开了……
嗯???
被踹到地上的苏尔德懵了,屁股摔在毯子上,脑瓜却摔糊涂了。他的甜蜜意外呢?女帝不正常,她身边的女官也是个神经病啊!推开不就行了,还上脚踹?
胸口隐隐作痛,苏尔德心底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仍要装的楚楚可怜,软软的唤着“陛下~”
柔软又可怜的声音把宋天清的心都喊化了,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解释道:“朕,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朕是无心的。没摔疼吧?”转头又呵斥梁如:“梁如你怎么回事,不扶就罢了,你还踢人家王子,朕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陛下不要怪罪梁姑娘,是苏苏身子差,差点撞到陛下。”说着,忍不住咳了两声,好像真有什么大病似的。
梁如在心底啐了一口唾沫。
死绿茶。
出了含香阁,宋天清也没有问梁如的责,只是想明白了自己方才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她好像……本能的排斥同顾闫以外的男人有亲密接触……
完了,她这是被顾闫套牢了。
为了反驳这一点,宋天清接连几天都去含香阁待上一阵子。苏尔德很开心,变着花样吸引女帝,只是每到气氛升温的时候,女帝就忍不住想跑,结果,他连女帝的小手都没抓过。
宋天清也不在含香阁过夜,最晚待到月亮升起,而后就离开了。
不在含香阁睡,承庆宫也不让她进,连着小半个月了。一开始宋天清还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后来就觉得是顾闫得理不饶人了,不见就不见,她才不稀罕。
一个月了……
没见到顾闫,也没敢睡别的男人,宋天清感觉自己不仅仅是欲、求不满了,而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像,想顾闫了。
心事重重,睡都睡不好,前去文宇宫求文妃给她调解一下。
宋天清气鼓鼓的,“他竟敢不让朕进去,他这是对君王不敬,朕就是太惯着他了,不就是一个王子吗,朕收了做宠物都不用他管。”
像圆滚滚的河豚一样。文语敬忍住笑意,轻轻道:“陛下不是许诺过后宫不进新人吗,如今又……皇后殿下一定是伤了心。”
“你怎么也向着皇后!”女帝委屈。
“陛下。”文语敬轻拍她的肩膀,“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被爱,您有了皇后的爱,可皇后殿下呢?”
宋天清若有所思。
收下苏尔德的事,她也没给顾闫好好道个歉,不然今夜蹲他门口等着得了,难不成他还不出门了。
只是做起来不比想的容易,还没到承庆宫,半路上看到欢快着出来迎她的苏尔德,不忍坏了他的一番热情,便先去了含香阁。
禀退宫人,苏尔德献宝似的拿出一壶酒,宋天清本要拒绝,跟后妃在夜里喝酒可没好事。只是听苏尔德说这是太后送的酒,便放低了戒心,母后还会送人酒?她不是养生不喝酒吗?
只喝一杯,不会醉的。
坐在对面的苏尔德微笑着看女帝将酒喝下,脸上的笑也渐渐变了味道。
酒很香甜,下肚后还觉得暖暖的,只是后劲太大了……宋天清揉揉脑袋,好晕啊,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了,身子热烘烘的,口干舌燥。
迷糊着坐不稳了,王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陛下醉了,苏苏伺候陛下歇息。”
紧接着,身子就被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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