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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嬷嬷鼓励她,“小姐, 你这窗花剪得别致, 依老奴看就贴这儿挺好的。”
    “真的?”
    “真的!”顾嬷嬷和丫鬟们昧着良心齐齐点头。
    在她们‘认真诚恳欣赏’的眼神中, 顾时欢耐着兴子又剪了一堆, 最后整个正院到处都贴满了狂野彪悍的......猪。
    凝香端了个食盒进来, “小姐,厨房已经做好了。”
    “行。”顾时欢懒懒的起身,最近在嬷嬷的唠叨下, 她准备学习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这首先学会的就是给辛苦劳碌的夫君送羹汤。
    顾嬷嬷给她拢了件白狐毛斗篷嘱咐路上小心些, 便让她去了。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 到处白茫茫一片,一团团, 厚厚实实的压在树梢上。
    顾时欢到书房时, 鞋子上沾了许多雪渣子,祝长君赶紧迎出来,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语气略带责备, “怎的不带手炉?”
    “手炉太麻烦,我不喜欢。”
    “这还能由得你喜不喜欢?你若是着凉了回头肚子里的孩子也遭殃。下不为例!嗯?”
    丫鬟们放下食盒关门出去,祝长君将她捞起来抱在腿上,问她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顾时欢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眼睛不经意瞥见桌子上放着一封水粉梅花暗纹的信笺,仔细闻,还能闻见清香,显然是女子常用的信纸。她伸长脖颈看过去,上头没有署名,但写着“师兄亲启。”
    得,这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柳依依送过来的。
    顾时欢顿时撇嘴,“夫君怎的还与别人的妻子牵扯不清?”
    祝长君轻轻打了下她的臀,“你用词不当,什么叫牵扯不清?这就是封简单的拜年信而已。”
    “哼,简单的信笺为何用这样香的纸?分明是意有所图。”
    见她嘟着小嘴儿,祝长君好笑,“夭夭吃醋了?”
    顾时欢不讲究扭捏那一套,吃醋也吃得光明正大,“不是,是生气了!”
    祝长君伸手将那封信笺拿过来,“要不......你看看?看这里头是否有你想的那些内容?”
    他深邃的眸子暄着一丝紧张,但他向来隐藏得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没看过这封信,也不知里头写了什么,这信今儿一早才送过来的,适才他一时忙,忘了收起来,倒是被这小醋包发现了。
    她一把打开,嘟哝道:“别的女人写给你的信,我才不想看,”似乎不解气,随后又补充,“你也不许看,以后也不许收她的信笺!”
    祝长君暗暗松了口气,不看就好,于是顺杆子爬下来,笑道:“好!我往后都不收别的女人的书信,满意了?”
    他心里倒是暗自想着,得赶紧通知祝全,往后这样的信不要再递过来,免得惹起祸端。
    过得一会儿,管家来禀报,说发现威远侯世子的马车在后门,而不久前,长缨小姐偷偷摸摸的在丫鬟的掩护下去了后门。他问要不要着人拦下来。
    祝长君有多护他这个妹妹老管家是清楚的,他向来对这个妹妹管得严厉,对于像这种还未出阁便偷偷私会的事最是不能容忍。
    果然,祝长君听了火冒三丈,“刘家那个臭小子,胆子肥了,竟敢直接上门来拐人,你去,赶紧把长缨拦住。还未成亲就私下见面像什么样子!”
    老管家连连应声,抬脚准备出门,又被顾时欢拦住。
    祝长缨与刘世子虽然翻了年就要成亲,可隔着这么久不见,也怪可怜的。那话本子都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你看,多熬人!她可不像祝长君这样冷血无情,反正对他们这对小情侣她即羡慕又同情得紧。
    于是赶紧拦下,对祝长君的做法极为不满,“夫君,你也忒不懂情趣了,人家小情侣难得见个面,你非得拦着,作甚要这般为难他们?”
    祝长君挑眉,“所以你觉得偷偷私会这事是对的?”
    “私会当然不对,可谁想私会啊,还不是你不准许所以才偷偷见。如若不然,你就准他们光明正大见面得了。”
    “你这是歪理!”
    顾时欢不依,“总之,不准拦他们,大过年的还不许人家见面,我看他们比那个牛郎织女还还惨呢。”
    祝长君都被她逗笑了,左右一寻思,也对,私会总归不好,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即是如此,他吩咐老管家,“你去请刘世子进府,就说准他们在府里头见面,另外,叫人看着些,别让他胡来。”
    不得不说,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刘世子这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该如何做,若是能牵牵她的小手,今儿就心满意足。
    不过他左等右等,却等来了祝府的老管家,看着他那张笑得满脸褶子的脸,他心里失落得很。
    不过下一刻,老管家请他进府,说祝长缨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刘峥诧异,看看天气,飘着鹅毛大雪并无太阳,祝大人为何突然大方起来了?后来还是老管家为他解惑,说这是他们夫人的意思。为此,刘峥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人情。
    顾时欢彼时还不知她无意的举动给自己攒了份人情,这会儿她正欢欢喜喜的回正院准备歇午觉呢。
    ......
    除夕晚饭,祝府一家围在饭桌前,这是祝长君成亲以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原因无他,只因顾时欢也在。
    往常过年,她肯定是回柳明街的,就剩下祝家三人。祝老夫人年纪大,吃过晚饭没多久就困了,而祝长缨又憷她哥哥,若是与他坐一起,不是问你如何功课就是问你功课如何,问得祝长缨都怕他。因此每年除夕守岁都只是祝长君孤零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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