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再怎么说,也还是受的官方教育,思想再开放也有心理障碍……
清挽拿着这火红的衣服,觉得额外烫手。
白桑桑倒觉得没什么不妥。已经是夫妻了,早已经坦诚相对了吧?见清挽脸上表情,白桑桑立刻就知道她没有那个勇气穿,循循善诱道:“……你可曾为他跳一支舞?”
“……不曾。”
“你可曾专为我学了九磬之舞?”
“…………”
“……你看吧,那是你夫君啊。你都为我跳了一支舞,为他跳一支不过分吧?”
“……可是跳舞不一定要穿……这种衣服……”
“什么‘这种衣服’?清挽啊,你说你有生之年学了蛇舞,不在有生之年当众舞一次,你觉得你对得起上天给予你的天分吗?”
“…………”清挽不语,微微动摇了。蛇舞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那对一个舞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连白桑桑也只能勉强舞完前半段简单的。而清挽的身体好像专为舞蹈而生,柔软得不像话,任何姿势,看过一遍,便可以立马复制下来,且带有自己的风华。
而蛇舞,算是她舞得最好的一支舞。但那舞太妖娆,与清挽平和淡然的性子不相符,所以清挽并不常跳它。
“……而且这舞是跳给你夫君看的,这衣服也是穿给你夫君看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清挽默。就是因为是跳给他看,所以才不能穿这样的衣服啊。
闹到后来,白桑桑好说歹说终于说服清挽今晚上穿上这身红色的衣服跳蛇舞。
晚膳上。
清挽在白桑桑怂恿的眼神下,颤着声音开口道:“……夫君今日政务可忙?”
“……嗯。”顾南城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一个单音节便堵住了清挽接下来的话。
清挽默。静静的吃饭。
白桑桑见清挽那不再准备开口的样子,微微叹了叹,心里想到,这死孩子,非要我出马。她出声道:“南相今日很忙?”问的问题差不多,但是因为带着白桑桑特有的媚气,声线微微上挑,所以显得有气势得多。
顾南城望她一眼,说道:“锦江下游的干旱问题,历来都会忙上一个多月。”
清挽一愣。又是锦江。
“噢……这样子啊……”白桑桑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她顿了顿,复又笑道,“……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那倒不是。”
“……如此甚好。”白桑桑神秘一笑,也不再多话,开始用膳。清挽弄不懂她在想什么,便由她去了。心里想到,关于跳舞,还是下次吧。
☆、蛇舞(下)
这晚清挽准备睡觉之时,白桑桑跑来敲门。清挽让她进了屋,问道:“怎么了?”
白桑桑奇怪望了她一眼,说道:“……今日跳舞,你忘了?”
“……他没空。”
“他说没空就没空啊……没空你不知道制造有空啊……”
清挽:“…………”
“快去换上……我现在就去找他,等会儿门一响你便跳,别看他,你就不会紧张,自己跳自己的,使出浑身解数来!知道了吗?!”未等清挽答话白桑桑就又跑了出去。
清挽站了一会儿,终是走向屏风后面,褪了白色衣衫,穿上红色的衣服。看见那薄薄的衣料根本无法掩盖肤色,清挽面色红了。
真要穿这衣服跳?
等会儿旋转之时这衣摆会飞起来吧?
如何翻身?
要不……
还是换回去罢?
但是清挽不得不承认,这红色的衣服,很适合蛇舞妖娆的气质。她一贯只穿白色,所以房间里并没有备其他颜色的衣物。
换还是不换,这是一个问题。
正当清挽决定还是将衣服换下来的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清挽心中一慌。
怎会这么快就来了……
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清挽一闭眼,手抬起来,转身,定成一个妖娆的姿势。
既然如此,那便跳吧。
柔弱无骨的手一道一道化开来,在空中绽开一朵一朵好似有光的花朵,脚下不停,迈着轻柔的舞步旋转着向前,一侧身,腰肢向下,一回转,引体向上,双手交缠在一起,舞出魅惑人心的弧度,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之下,盈盈闪耀。她身轻如燕,轻轻跃起,又飘飘然落下,单薄红纱扬起,细腻瓷白的双腿在影影绰绰间交叉变换着,双足小巧,不盈一握,翻跃的舞姿灵动美好。她大腿曲后向上抬起,嫩白的脚尖便点上后背。她快速旋转,青丝扬起,媚气四溢。
蛇舞,顾名思义,像柔软诡异的蛇一般,风华妖娆,妩媚动人。
于是这便是一个陌生的宋清挽,褪去了平日里清洁如莲的气质,变得勾人。纯洁与妩媚结合,清丽与妖娆相织,那宛如要活起来的蛇舞,在她的脚下,她的手中,变成了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即使不爱舞的人,亦会爱上这场舞蹈,爱上舞蹈的女子。
清挽刚开始或许还会紧张,不过舞到后来,便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心中只有一种畅快的感觉,想要将这支舞,舞到地老天荒……
门外的顾南城完全被这样的清挽擒住心神,不能思考。那眼角眉梢无一处不是妖娆,那潋滟的水眸无一点星光可以比上,那柔软到不像话的身子无一处不是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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