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月顺着他的视线,转向了面前的闻池。
栾月:“?”
征询审问的眸眼,让闻池心中“咯噔”一下。
他舔了下发干的唇角,小心的措辞,“这件事,我原本想提前向你解释,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栾月打断,“等等!”
闻池抬眼看她,乖顺的闭了嘴,一副任由她发落的低眉顺眼姿态。
栾月理了理凌乱的大脑,指着钟南问闻池,“他叫你老板,所以,他是你的人?”
闻池点头,“是,他是我私人助理。”
栾月深吸一口气,想到了那辆同车号的迈巴赫。
“所以那辆我朋友不小心追尾的车?”
栾月话刚落,钟南就忙不迭恭敬开口,“是老板的车。”
果然!她就说怎么可能有同车牌号的车。
之前还想过,是不是W先生跟闻池认识,所以……
等一下,W先生,闻的首字母就是W。
难道……
栾月震惊的目光转向闻池。
没等她开口,闻池就全招了,“W先生是我,‘月亮’也是我买来故意接近你的。”
故意接近?
栾月错乱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忘不了两人第一次在华易游戏大楼见面时,他漠然冷视的模样,好像两人只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闻池垂眸,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微不自然,“我……故意的。”
听说她订婚了,他本不该打扰,可又控制不住想要打扰。
他给自己回国的借口,是要赎十年前对她犯下的过错。
他现在有金钱,有实力,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将她捧上她想要的任何位置。
他希望她幸福,可又完全接受不了她,没有自己的幸福。
理智感道德感,在嫉妒和疯魔中被冲垮。
他甚至想过不择手段,将她从许嘉安手中抢过来,哪怕当众人不齿的第三者,被人唾骂。
那些隐晦的安排,都是他为接近她不得已玩弄的小心机。
当知道她跟许嘉安只是逢场作戏后,他高兴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重新追求她。
*
听完闻池不加掩饰的真相剖白,栾月整个人恍若遭了雷劈。
她像是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满眼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愿意为了她,做曾经所不耻的事,打破理智跟原则,只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
她复杂的神情一流露,闻池就方寸大乱。
“栾月,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手段不光彩,甚至可能会招你厌恶,只是,我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四个字,小心翼翼中,尽显无奈与卑微。
眸中闪烁的微光,是唯恐她厌恶的紧张慌乱。
钟南眼瞅着两人不上不下的交流状态,急的抓耳挠腮。
老板那个铁憨憨,完全不知道利用女人感性心理,怎么只提过不提功呢?
老板情商捉急,钟南小狗腿紧急上线,“栾小姐,其实老板也是怕你知道后拒绝帮助,谁叫我们家老板,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闷骚……”
闻池握拳抵唇轻咳,凉飕飕看了钟南一眼。
嘴瓢的钟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改口,“总之,我们老板的宗旨是,一切为了栾小姐你的美好幸福生活而奋斗。”
栾月:“……”
莫名就有传销内味了。
为防钟南再说出什么破坏氛围的话,闻池递了个眼神后,就让他赶紧滚蛋了。
钟南走之前,特别有心眼的将小布偶“月亮”留了下来。
终于挣脱钟南魔爪的小布偶,一落地就撒欢般往栾月脚边蹭。
“喵喵”叫的人心都化了。
栾月也是许久未见“月亮”,想的厉害,一弯腰就将它抱了起来。
她抱着小布偶又撸又亲,完全把闻池晾在了一边。
好半天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她分神递了个眼神给闻池:“看在‘月亮’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闻池:“……”
所以,他紧张不安了半天,解释了那么多,还不如这猫卖个萌来的容易。
未来家庭地位已初见雏形,他怕是要排在猫后面。
不过,看着栾月愉悦明媚的笑脸,不如猫就不如猫吧。
偌大的客厅,栾月抱着小布偶“月亮”,又闹又笑,闻池则静立在一旁,冷眸破冰般温柔的看着她笑。
温馨与幸福,此刻刚刚好。
*
次日一早,闻池神秘兮兮的说要带栾月去个地方。
任她怎么旁敲侧击,都不肯透露半分。
直到,闻池的车开往了宁市寸金寸土的花海区。
栾月:“你带我来这干嘛,总不会给我买了座城堡吧?”
如果说,别墅是有钱人的标配,那么花海区就是“壕无人性”者的专属。
花海区的别墅,占地面积广袤,却笼统不过六栋,完全按照欧洲古堡的面积和外形建造。
别墅外的院落面积,是足够举行露天婚礼的广阔。
更别提私家泳池,高尔夫球场这些基本配备设施。
购置价格以亿计数,是别墅中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款。
所以,开口问这话时,栾月纯粹存着打趣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