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拒绝道:“赶紧将这些符箓拿回去吧。你手中的十枚符箓是方才我卖给珍宝阁的。你往后若是需要木头人符箓,寻我买。一枚比珍宝阁便宜多了,算你一百五十枚极品灵石,你看可否?”
少年神色微愕,耷拉着脑袋,捏紧手心符箓,一股脑塞入储物袋。
他神色怏怏的垂着头,低低的应了声:“哦……”
季君竹好笑的背过身,没能看见垂着头的少年,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青鸟气呼呼瞪了眼垂头少年,低声冷哼道:“狐狸精!”
两人一鸟惹来不少视线,大摇大摆走出坊市,身后原本远远坠着两位散修。
可到达坊市入口,青鸟忽然变出身形,属于元婴妖兽的气息散发开来。那两位蒙面散修踟蹰片刻,消失无踪,
叶一寒御剑坠在青鸟身后,他本就有筑基期修为,拜入主峰,受丘掌门看重,赐了不少好东西。
几日未见,便已到达筑基后期修为。
青鸟不待见他,回去的时候加快了速度。
却不料,少年虽修为不够,飞行法术却掌握的怒火纯情,御剑速度丝毫不落下乘。
梦泽气的怒火中烧,卯足了劲儿飞在最前面。
“前辈,您慢点儿,季师妹身子骨弱,受不得冷风。您的速度如此快,她一介凡人,回头患上寒症该如何是好。”
叶一寒坠在青鸟身后,扯着嗓子道,冷风撩开他脸颊发丝,少年眼底忧色忡忡。
青鸟翻了个白眼,低骂:“你不追来,本座何至于飞的如此快。就你假好心。”
……
一人一鸟叽叽喳喳斗嘴一路。
季君竹将身体埋在青鸟厚重的毛发中,神识飞快没入白玉戒内。
五十枚极品灵石很快被小瓷瓶吸收殆尽,化为齑粉。
这一次的灵石数量少了不少,瓷瓶分泌极品石钟乳只有三滴。
季君竹心底有些遗憾,如果三滴不够,她还需再多画几枚符箓拿去交易广场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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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阁。
胖掌柜闵行正哆嗦着腿,跪在地上。
上首坐着的紫衣仙君绷着脸,一身冷意。
“她卖给你多少符箓?”
“一百……一百一十枚。”
闵行抖着唇,后背已经沁出细细薄汗。
就在半柱香前,辞染仙君忽然而至。
露出腰间令牌,询问方才来珍宝阁卖符箓女子的情况。
不知仙君深意,闵行垂着头,把方才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既是卖给珍宝阁,木头人符箓为何会出现在她身边男修手中?”
闵行小心翼翼的觑了眼紫衣仙君的神色,见他面色不变,浑身的威压却不知为何徒然升高。
一动不敢动,老实的回道:“木头人符箓是那女君犹豫后拿出来与晚辈交易,因为前面一百张符箓只卖了十枚极品灵石,她似乎不满意,犹豫了一瞬才从怀中掏出木头人符箓与我交易。”
闵行咽了口口水,回忆道:“交易之时,有位着青衫男弟子恰好进入铺中,两人临走时,他花高阶将十枚木头符全部买走。”
祁琰昱剐蹭杯壁,周身冷气卸了不少,沉默一瞬,掀眸淡声问:“你的意思是,少年从你手中买走木头人符,而不是卖符女子赠给他的?”
闵行点头,指天起誓:“仙君明鉴,是那男弟子高价买符,实非女子相赠。此话绝无半分虚言。”
“嗯!”
上首仙君紧绷的下颌松了松,慢条斯理抿了口茶水,氤氲蒸汽中。
他神色缓和,淡淡看了胖掌柜一眼,淡声吩咐道:“下回那女子再来珍宝阁交易符箓,你以高价收购。多余的灵石由我出。”
闵行满脸惊讶,心说卖符女子莫非身世了得,引来辞染仙君如此照顾。
心底疑惑重重,面上却是不敢问,喏喏应是。
再抬头时,上首紫檀木椅上早已人去楼空,只余青瓷茶杯内泛着氤氲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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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殿,丘润雨等人坐在高位,面面相觑。
“辞染师弟忽然离席,莫非遇见要事?”
“按理以辞染师弟的性子绝无可能在你我谈论震鼓钟预警时,突然离席,此番必定是有要事发生。”
……
其余七峰峰主,七嘴八舌,猜测不断。
丘润雨眯着眼,慢条斯理喝了口水。
辞染师弟离开前,手中忽然多了枚羽毛,她同他距离近,自是看清羽毛的颜色,分明是辞染仙君坐骑梦泽的一根羽毛。
旁人不知,丘润雨对祁琰昱坐骑有几分了解。
五百年前青鸟梦泽为祸人间,后受辞染师弟点化,与他缔结主仆契约。
熟料梦泽当年凶性未消,师傅在青鸟身上下了一枚禁制,若是它擅自离开流云峰,会落下一枚羽毛为师弟预警。
辞染师弟方才忽然离席九成与青鸟擅自离峰有关。
丘润雨轻咳一声,扫了眼其余峰主。
不紧不缓解释道:“辞染师弟性子清冷,做事却素来稳妥。我等无须妄自猜测。一切等师弟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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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峰外,叶一寒念念不舍扯着季君竹衣袖,道别:“师妹往后若想到山下玩,一定要去碎云峰找我。”
“啐,离我流云峰弟子远些。。此女往后需闭关修炼,哪儿有时间与你厮混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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