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这次终于抬头正眼看了祝礼。
祝礼被他看的心虚:“看什么看?你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容舒理都没理祝礼,站起身往外走去。
祝礼气容舒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想到一会儿容舒的下场必定好不了,他又觉得心中畅快,抬步跟上容舒。
喻兔早在祝礼进来之前就被容舒放到了地上,她本来很担心那个人口中所谓的“师傅”会对他不利,但看到容舒那把祝礼气的要死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又稍感安慰。
应该没啥事儿吧,就算是在古代,师傅也不能体罚学生吧。而且容舒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喻兔心不在焉的从院子里转到屋子里又转回院子,扒着门往外望,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没见到容舒回来。
她越等心里越慌,容舒不会真出啥事儿了吧。从昨天她听到的话来看,那些人真的是在找她,如果因为自己而害了容舒,她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
就在喻兔要忍不住出去找人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喻兔透过门缝看到来的人不止一个,她也不清楚容舒给她贴的隐息符能维持的时间是多久,只能赶紧找了一棵树躲在后面。
所幸这两名弟子拖着容舒进来,把他扔在床上后就迅速离开了。
喻兔赶紧蹦跶着跳进屋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人。
怎么走之前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呢?这是什么学校啊,对学生下手这么狠。
喻兔一边掉眼泪一边认真的检查容舒。
他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处好肉,伤口又深又长还在流黑血,这些伤痕像是被鞭子打出来的,而且下手之人极狠。
喻兔抹抹眼泪寻到房间角落面盆上搭着的帕子,又蹦跶着去院子外那条小溪中将帕子洗净,回来小心翼翼的为容舒处理裸露在外的伤口。
她手上没有任何药物,容舒的伤势又那么重,不及时处理肯定会感染的。
小容舒,你一定要撑过来啊。
帕子被血水染透,喻兔就抱着出去洗净,就这么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兔子身上的白毛被水打湿后又被血痂黏住,整只兔子再也没有之前的毛绒可爱,很是狼狈不堪。
兔子蹦跳着来回实在费时,喻兔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将容舒完全擦净。
她累的趴在容舒手边,顾不得身上的黏腻难受,很快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喻兔不是被阳光唤醒的,她是被痛醒的。
她以为有坏人趁容舒生病抓走了她,慌乱的睁开眼,没想到直直的看见容舒苍白俊美的脸。
这人怎么七八岁就长这么好看?
容舒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兔子已经清醒,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诡谲,嘴角带着一抹妖异的笑。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捋着喻兔被血痂黏住的毛。
喻兔再一次感受到痛意,她痛心的看着床上已经铺了一小片的白毛,决定反抗。
怎么会有人受着伤还能欺负兔子!
她抬起两只前爪想抱住容舒做乱的手,然后惊讶地发现容舒两条手臂光洁白皙,一点也没有受过伤的样子。
难道昨晚的是幻觉?可是她身上脏乱的兔毛又告诉她,昨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了的。
喻兔的动作唤醒了沉思的容舒。
他眸子中漆黑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点光亮的盯着喻兔。直到喻兔被他看的炸毛,他才伸出手把喻兔举到眼前。
“小兔子,担心我?给我处理了伤口?”
喻兔被容舒此时不正常的状态吓到,她很想摇头否认。
容舒并不在乎喻兔有没有给他答案,他把喻兔再举近,长长的兔毛几乎要挨到他的薄唇,喻兔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了。
“怎么办,你好可爱啊,可爱到让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不如我把你吃了吧,这样你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喻兔用尽全身力气后仰,试图远离容舒的嘴。
容舒看着眼前兔子的动作,突然轻笑一声又把喻兔放回膝上顺毛,神色难辨,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刚逃过一死的喻兔也没心思去猜容舒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了,每个人都想吃兔子。
容舒就这么保持着这个状态一直到日上三竿,喻兔看着床上越积越多的兔毛已经无力反抗了。
算了,他只要不再提吃兔子就行了。掉点毛算什么,反正毛还可以再长。
容舒起身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点了些水在上面,拿出一个小瓷瓶用笔蘸了一下,然后低头写了些什么,回头走到床上什么都不懂的兔子跟前,把符纸贴在她身上。
喻兔惊奇的看着符纸在接触她的一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她整只兔感觉浑身一轻,再也没有刚刚黏腻不舒服的感觉。
低头一看身上的毛雪白蓬松,一点血污也没有了。
这个东西也太好用了,简直居家旅行必备!
心大的喻兔立刻忘记刚刚的死亡威胁,兔眼亮晶晶的崇拜的看向容舒。
容舒没有理会喻兔的星星眼,他换了一套衣服就走出了院门。
再次回来,容舒的手上拿了一根比昨日更大的胡萝卜。
这让喻兔远远看到就失了全部胃口。
她的菜谱上除了胡萝卜,还能有点别的吗?在容舒眼里,兔子是不是就只能吃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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