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是个嘴馋的,见着什么都新鲜,尤其是一见到糖葫芦,更走不动道了。胤禟虽好些,可毕竟也小,于是乎,一人上手拿了一串,却没有付钱。
两人虽然在宫里霸道惯了,可出了宫门,谁认识你是谁。就在那小贩刚要动手打下去时,突然有人出手制止了,伸手给了他几个铜板:“喏,这是给你的糖葫芦钱。”
小贩这才收了手,拿了钱走了。
还未待胤禟二人反应过来,那人又递了一个荷包过来:“这是我家小姐给的,下次记得吃东可不能不给钱了。”
胤禟莫名其妙被人塞了一荷包,刚想还回去,却见那人已经走远了,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瞧见一抹桃红的衣裳,身量娇小,想必那就是她们家小姐吧。
若是非要计较,胤禟心中的白月光便是那位小姐吧。
初心见他满面春风地陶醉其中,心里吃味,拉了下胤禟的胳膊,佯怒道:“莫不是往事太美,让爷流连忘返了吧?”
胤禟心里一慌,只顾着回忆了,忘了还有福晋这茬了,于是忙一脸正色,笃定地说道:“我哪敢啊,往事如烟,我只珍惜眼前人。”说话间还不忘向初心挑了挑眉,满眼俱是挑逗之意。
初心可不依他,非得让他把心上人芳龄几何、家住何处交代个清楚,脸上醋意满满。
胤禟见她吃味儿的模样甚是享受,却不能任由孕妻多虑伤神,忙捂起她的嘴,眼中柔情脉脉,低声道:福晋今夜不妨听听,我梦中人是否唤做'富察初心'。
初心听这话耳根都红了起来,轻推开他,扬眉道:爷愿意诓我,我却不愿瞒着爷。青梅竹马倒是未曾有过,不过可意之人,经日难忘也是有的。
胤禟急了,莫非福晋要自爆幼年爱慕的少年郎?这可如何叫他安立,道:福晋可不能为了气我,平白编排一段。
我小时候常哄着哥哥们带我出门,路遇不平,总会理论几句,也曾救过伤者赠过荷包。
听到这儿,胤禟心下一紧,荷包,总不至于这么巧吧。他这下学乖了,不敢直接将心事托出,说:福晋竟将贴身之物赠与旁人,我定派人寻回来。
人海茫茫,当年我也不过是替一双兄弟付了糖葫芦钱,时过境迁,如今便是见面也不识。不过,依稀记得那双兄弟的模样,倒是眉清目秀,早知爷藏着梦中人,我定要和他说上句话!
初心仍在吃醋、戏谑,还未注意到胤禟眼眶已红。这是怎样的巧合缘分,梦中人竟真是眼前人!多年牵绊,这一刻尽数释然。
爷盯着我做什么?
胤禟再也听不进半个字了,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将她的惊慌、疑惑揉散,在她耳边柔声道:初心,你就是我的初心。
第65章
时间在越发浓烈的温情中不断推移。五福晋顺利产下嫡子,初心的大嫂那拉氏又得了一位千金, 初心的身子也七个多月了。
这段日子, 似乎所有人都被喜悦眷顾着。
这一日, 八阿哥府递了帖子过来。
这非年非节的, 八哥怎想到设宴?初心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可再细一琢磨,心里便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很不安心。
胤禟扶着她坐在软踏上, 见她眼中另有深意, 便笑道:这有什么,八哥又不是外人,从前咱们也常聚, 你呀, 又多心了。
小心思被戳穿了,初心不由扁了扁嘴,弱弱地瞪了胤禟一眼, 他倒也受用。
次日,胤禟带着初心赴约。
初心看着佟佳毓敏陪在八阿哥身边笑脸相迎,俨然一副女主人的作派,想来八福晋还未解禁吧, 心里反倒踏实了些,毕竟每次见着八福晋, 总能不欢而散。
佟佳毓敏一见初心到了, 显得格外热情, 忙搭着丫鬟的手走过来,亲昵地说道:“表姐来了,外面天冷,快随我到花园的暖阁坐着吧。”
初心这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五官虽不是十分精致,可看上去很舒服,衣着素净,的确是个可人的女子。若不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肚皮,初心怕也以为这是个好相处的了。
“那就有劳侧福晋了。”初心可不愿和她攀什么姐妹关系,让人听到不定以为她们多亲近呢。
哪里的话。佟佳毓敏脸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听不出她的冷淡疏远之意,边走边道,没几步就到了,表姐仔细脚下路滑。
途经一处院落,瞧着甚是气派,只是因着八福晋的缘故,初心还是头次踏进八阿哥府,所以也搞不清楚是何人居住。
佟佳毓敏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初心赔笑道:真是对不住表姐,劳烦在此等我片刻,我有事去去就来。
初心不明所以,却不好拂了她,便朝她点点头:“侧福晋有事便先去忙吧,找个小丫头过来领路就好。”
那佟佳毓敏却执意不肯:“这叫什么话,表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也要亲力亲为,不过几句话的事,劳烦表姐受累了。”
初心再不好推辞,便只能由着她了。
目送佟佳毓敏进了院子,初心内里却隐隐不安,可这是在八阿哥府中,不好随意走动,只好原地待命。
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她回来,初心已有些站不住了。玉箫不忍主子怀着身孕还在冷风里站着,就埋怨起来:“这个侧福晋到底在做什么?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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