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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管家怒斥:滚一边去,关你屁事!你跟她的婚约不早就解了嘛。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香月她爹卖她时跟族长大老家签的卖身契,手印还在这儿呢!rdquo;
    赵老气睁大眼睛:啊?这hellip;hellip;这不可能啊!香月的卖身契我确实烧了,三年前我就烧了,我亲手烧的。rdquo;
    赵管家抖着手里的那张字据:废什么话!这不是你按的手印吗?rdquo;
    赵老气想起他背回十斗高粱和按手印的经过,骤然明白了真相:好你个管家,你hellip;hellip;你拿十斗高粱算计我,我跟你拼了。rdquo;
    赵老气埋头撞向赵管家,赵管家身子一闪,就势抬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赵老气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赵大橹吓坏了,连忙上前去拉,香月奶奶、赵香月和兄弟赵发一齐扑在赵老气身上,哭的哭,叫的叫,周围邻居闻声赶来围观,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管家高声嚷道:都别看啦!赵香月是族长大老爷家的家奴,谁不知道从小卖的就是死契。这有卖身契为证,现在我奉命把人带回去,有什么好看的?rdquo;
    赵管家说着挥挥手,两名家丁拉起赵香月就走,赵香月拼命挣扎。赵大橹抢上前来,双拳齐出,一拳打倒一个家丁。赵管家火了:赵大橹,你要干什么,给我住手!rdquo;
    赵大橹攥紧双拳:三年前,香月回了家,确实是自由身了,要不然我们家怎么找媒人下聘礼?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又强抢民女是何道理?rdquo;
    赵管家轻蔑地看着赵大橹:狗拿耗子mdash;mdash;多管闲事,滚开!rdquo;
    不行,香月上了我的花轿,就是我媳妇!rdquo;
    赵管家冷笑一声:你的媳妇?你娘认吗?这门亲事早就不算数了,族长大老爷做的主,她们家赔了你们家一条船。你要是再捣乱,别怪我不客气,走!rdquo;
    赵大橹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挥起拳来又打。先前两个家丁吃过亏,他们躲躲闪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赵管家对另一个家丁使个眼色,那家丁从赵大橹身后袭来,突然举起枪托,只听咚rdquo;的一下,赵大橹就被砸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大橹娘从屋里冲出来,抱住倒在地上的赵大橹,大声哭喊着:大橹mdash;mdash;rdquo;
    趁这个机会,赵管家指使他带来的家丁,有的架起赵香月,有的驱赶人群,像打劫的贼人,仓皇而退。退到赵家大院,赵管家令家丁将赵香月五花大绑,不由分说便关进了柴房。赵管家和家丁前脚走去,赵洪胜后脚走进来。赵香月一见赵洪胜,张口就骂:赵洪胜,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rdquo;
    赵洪胜觍着脸:我是一族之长,你居然敢骂我?rdquo;
    赵香月大吼:我骂你了,你禽兽不如。当年,你把卖身契还给我,让我离开赵家,你就是怕我把你下毒想要害死海猫的事捅出去。赵洪胜,我听说你要当汉奸了,居然还强抢民女,连脸皮都不想要了,对不对?rdquo;
    赵洪胜抬起手,一巴掌抽在香月脸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赵洪胜马上就是一县之长了,太太死了我要续弦,哪一家的大家闺秀找不到?你从小在我们家,我看着你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熟了,能说会道有眼力见儿,我看上了你完全就是恋旧。你想想你给玉梅当丫鬟的那些年,她脾气不好,每回她难为你责罚你,不都是我替你开脱的。吃的、穿的、用的,我没少赏你吧?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一番好心?是,我是要离开虎头湾了,也顾不上什么脸皮了,我就是看上你了,要带你走,怎么样?你本来就是卖给我们家当奴才的嘛!rdquo;
    赵洪胜捧起赵香月的脸,又色眯眯地说:赵家的族长大老爷,未来的县长大人喜欢你,对你一个穷丫头来说是多么好的福分啊,你还不珍惜?rdquo;
    赵香月气红了脸:赵洪胜,你敢轻薄我,我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rdquo;
    赵洪胜哈哈大笑:死?你急什么?就算是我要收了你,也不会是今天。明天我就要去海阳城高就了,好几年我都等了,难道这一天我还等不了吗?rdquo;
    赵香月又恨又急:赵洪胜,你要是个明白人你就别带我走,不然明天我喊破了嗓子,也得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强抢民女的事告诉乡里乡亲!rdquo;
    赵洪胜在赵香月脸上掐了一下:真是怪了,我怎么就稀罕上你了呢?不过你别痴心妄想,我知道你嗓门大,有力气,你还是留着劲,将来在床上喊吧!明天我会带你走的,管家跟我说了,他不会让你喊出声来的!rdquo;
    不让赵香月出声,是赵管家的主意,第二天一大早,他令家丁将赵香月的嘴用布条勒紧了,装进一个偌大的箱子。这个偌大的箱子和所有运往县城的箱子混在一起,摆满了赵家大院。赵洪胜走来,边巡视边说:带这么多东西?rdquo;
    赵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您是去高就的,什么时候再回老家还不一定呢!春夏秋冬,吃穿用项,当然,您最稀罕的东西也得装箱带着不是,您瞧hellip;hellip;rdquo;赵洪胜顺着赵管家的手指看去,那偌大的箱子似有活物在动。他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这兴奋里既有他即将上任当县长的春风得意,又有他马上进洞房做新郎的满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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