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处hellip;hellip;何富成那老东西还没死吗。rdquo;女人的目光看向黑漆的空中,似乎在想些什么。
陈小天是想为何富成抱不平的,这个女人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啊,一上来便咒人家还没死,陈小天说道,这位姑姑,何公公身子骨还挺硬朗的,我估摸着离死还早着呢。rdquo;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份阴毒,哈哈,他的命长?他做那些事情,随时可能脑袋搬家,一把老骨头了,还敢干那些提命玩儿的事情,死吧,死吧,反正我已经当他是死人了,他的墓地也弄好了。rdquo;
女人转头看向火盆前方的木桩,陈小天心里琢磨着,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精神有问题,那其中一根木桩便是何富成的墓碑,这个女人替何富成立的碑!
陈小天有些费解了,何富成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什么随时会脑袋搬家,平日时似乎他都是安分守己的。
何富成也是看淡了生死之人,他没必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陈小天试探道,姑姑,这两根木桩是你和何公公的墓碑?rdquo;
女人转回头来,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是我和他的墓碑,他死了,我也没理由苟活。rdquo;
女人的语气中透露着份凄凉,死对她来讲显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小天从未听何富成提起过宫中还有一个女人与他有什么瓜葛,显然这个女人很恨何富成,但却又很爱何富成。
不对呀,何富成是太监啊,对食的男女能到这样超凡脱俗的境界!
陈小天问道,姑姑,你为何要如此悲观呢,也许何公公并没像你所讲的那样,我看他最近规规矩矩的,不像是铤而走险玩儿命的人,他也没干什么事儿吧。rdquo;
他做了哪些事情他心里清楚,他承受的压力我心里也明白,他很傻,他就是一个傻子。小太监,还是你过得自在,在这宫中,知道得越多,越活得喘不过气。rdquo;
女人似乎开始感慨起来,不过陈小天可不这么认为,他现在比谁都着急,自在?在宫中他承受的压力恐怕所有太监都无法感受到。
姑姑,人各有志,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会有所不同,你认为自由是最快乐的,而他认为追求权力更快乐,又有人爱好泛船,有人爱好下棋,有人爱好跳舞,有人爱好钓鱼,所以,咱们不能用自己的快乐去衡量别的人。rdquo;
女人直直把陈小天盯着,陈小天的一句话,或许解开了她许久也未能想明白的一件事情。
女人喃喃说道,对,你说得对,我向往自由,而他执着于他的使命,给他自由,他也许并不会快乐,小太监,谢谢你让我解开了多年的愁云。rdquo;
女人一直僵硬的表情开始融化,脸上透出一种轻松。
什么人在这里!rdquo;一道强而有力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陈小天吓了一跳,该死,在这里把时间给耽搁了,这个女人疯头疯脑的,在这里玩儿火把宫中侍卫给招来了。
跑rdquo;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必会引来侍卫的注意,凭现在陈小天三脚猫的功夫,能打得过数名侍卫吗。
反正烧纸钱的又不是自己,自己没必要怕,就说晚上睡不着到湖边坐坐,该害怕的是这个女人吧。
陈小天看向这个女人,女人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镇定的看向走来的几名侍卫。
一名走在最前方的侍卫看到女人的样子,将准备拔出的宝刀收了回去,哟,是胡尚宫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rdquo;
胡尚宫?陈小天仔细一想,尚宫局里大尚宫是李雪娥,听说还有一名尚宫叫胡敏,不过从来她从来不管尚宫局的事儿,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女人对侍卫说道,去别的地方巡查吧,我在这里烧些没用的废纸。rdquo;
是,胡尚宫。哦,这个小太监是hellip;hellip;rdquo;侍卫把目光转到了陈小天的脸上。
陈小天还没开口,女人便说了,刚才去打扫处请他来帮我搬纸和盆,你们去吧。rdquo;
见侍卫离开,陈小天这才缓过去,说道,原来是胡尚宫,小的久闻大名了,刚才不知道是你,如果言语有所不妥,还请别和小的计较。rdquo;
胡敏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便一定知道我这人从来不管尚宫局的事儿,我这人也不计较什么,也不爱插手什么。陪我唠叨了这么长时间,你该忙什么就去吧。rdquo;
胡尚宫,那小的便去办差了。rdquo;
总算没被这个女人缠住,陈小天吐了口气,刚走出三步便听到胡敏的声音。
魏西子啊魏西子,这次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的造化了。rdquo;
什么情况!
胡敏在说什么,魏西子!保住性命!
陈小天立马折回到胡敏身边,直接拿过胡敏手中一叠纸钱,胡尚宫,我也帮你烧烧,你一个人烧这么多纸钱,费劲儿。rdquo;
胡敏微微一笑,好啊,如果我们死后,每年清明真有人愿意替我们烧纸钱,那该多好。rdquo;
胡敏不断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现在多烧一些,以后也不求别人,自己有银子在另一个世界花。rdquo;
陈小天说道,胡尚宫,你怎么话说得这么凄惨,现在你可是尚宫局的尚宫,除了大尚宫李雪娥之外,就数你最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辈子开心了,管它死后怎么样,也许人死了,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无日无月,直到永远。今日不想明日事,胡尚宫,你本是个不惹烦恼之人,又怎么会执着于这些烦恼的事。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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