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道:“出门太急,奴婢没有准备,要不待会儿我和司琴下山去买?”
“不用了,陛下说我们今日就会回宫。”等回到宫里,江采薇想吃什么没有,她趴躺在床上,微微动了动手指,“司琴,你过来扶我喝药。”
“是。”司珏才往前走了一步,萧绎就出声阻止,“德妃这里有朕,你将药搁下就出去!”
司珏脚步一顿,她将刚伸出去的左脚重新换了个方向。人朝桌边走去,将药放到禅房木桌上,就快步离开了。
江采薇一气,萧绎是皇帝,他会如司珏般伺候人就见鬼了。
她无奈道:“陛下,其实我这里有个小丫头伺候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萧绎赶紧走,别再她这儿添乱了。
萧绎却充耳不闻,他去桌边取药,而后又重新坐在她的榻上,手中拿着瓷勺搅药,淡声问:“听闻朕患天花时汤药不进,德妃便以口渡药?”
江采薇一讪,“是……有那么一回事。”主要是为了赚黑莲花值,她就昧着良心和系统做了交易。
萧绎低头,看着她的丹唇问:“这次德妃无法动弹,是想朕如何喂药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绎低头看着江采薇,“朕想亲……”
江采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你什么也不想。”
第三十五章
江采薇想起那日, 都有些佩服自己,对着那样一张脸,她都能喂得下去。
她心想,那日算是萧绎占了便宜。若现在, 换他来亲口喂他, 她还是觉得自己吃亏。
江采薇趴在床上, 都不愿意去看萧绎那张捉弄她好像很好玩的神色,半带嫌弃说:“用勺喂就可以了, 那日陛下昏迷不醒, 臣妾无奈之下,只好才那样喂药。”
萧绎神色一顿,他是皇帝,她既不想, 他也做不来强迫女人的事。
他将药放在小几上, 扶着江采薇慢慢半坐起来, 她的后背被佛像重重砸过,有大片的伤口,没有半身不遂已算是万分庆幸, 他托着她的腰, 近似将江采薇半圈在怀里, 而后拿着瓷勺,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
江采薇仰头看他,因为饮了药汁,嘴唇有些水润,她乌黑的眸子清润润地望着人时,格外清婉又娇弱。
萧绎心尖一软,手下的动作逐渐放轻, 喂药时都尽量小心翼翼,不让汤药洒出来。
江采薇喝了一会儿,喉咙间的苦意越来越重,她够头看了一眼,小几上的药还剩下半碗没有喂完,心下觉得萧绎这样一点点地喂,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还不如直接拿碗对着她的双唇,让她一口闷了,那样直接咽下去,受的苦就没有那么漫长。
现在这算是什么回事?
萧绎完全当她是他养得幼猫,乐不思蜀地喂食一样。
江采薇的眉越蹙越紧,萧绎看了轻声一笑,从绣包里拿出一颗蜜饯,喂入她的口中,取笑她:“就有这般吃不了苦?”
她嚼着蜜饯,根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萧绎看了看药碗,那药快见底了,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吃完那颗蜜饯,用勺子将它搅得更凉一些,最后扣住她的唇,将那碗剩药全灌了进去。
江采薇呛了一下,他想用手给她轻轻拍后背,但后来又想到那里全是伤,萧绎就改为用手轻拍她锁骨下侧,给江采薇顺气,可那地方离雪丘这般近,萧绎手指细长,不小心碰到那柔软时,心脏咚一声,将手抽离那一处,烫手似地迅速将她放回到榻上。
“蜜饯放在床头,你自己吃。”
他扯下绣包,将它仍在她枕旁,大步一迈,很快就推开屋门离去。
江采薇觉得萧绎简直是莫名奇妙,刚才乍然将她放倒在床上,都快扯到她后背的伤口了。
他分明就不是过来这里喂药,而是过来加重她伤势,好让她再也下不了床吧?
江采薇一恼,那蜜饯她就懒得吃了。
再说,她被佛像砸得太严重,不止右后背有好多伤口,就连右臂也被扯到,至今都用膏药固着,跟个残疾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她只要动一下就全身疼,为了吃个蜜饯,她就要伤筋动骨,这根本就不值啊!
她懒懒地闭上眼睛,直接忽视萧绎给她的东西,背躺在床上养伤。
太医给江采薇开的药有安神的成分,她只不过闭上眼睛才半会儿,人就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司珏在皇帝的吩咐下,进来收拾药碗。
她见江采薇的床头多了一个绣包,那绣针根本不像是司琴为她绣的,便想到那极有可能是皇帝留下的。
见她家娘娘昏沉睡着,连被子盖得有些歪了都不知,司珏就上前重新为她整理被褥。
大觉寺处在深山,眼下入了深秋,是人特别容易着凉的时候,司珏怕江采薇冷着,就吩咐随侍的小宫女加些炭盆进来。
江采薇后背有伤,盖不得太重的被子,为了不让她冷着,她们也只能是从炭火下手。
皇帝没有确切说离寺的时辰,她们也只能原地待命,尽心尽力地先照顾江采薇。
司琴从外面回来时,一进到屋里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她手里拿着两个鎏金团龙手炉进来,司珏一看上面精巧的龙纹,就知是御用之物。
司珏比了一个手势,“是陛下让你送过来的?”
司琴道:“季总管给我的,不过这肯定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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