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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白segrave;大洋马急速驰来,马上的中年军官没带帽子,身材略显瘦小,灰segrave;将校呢礼服狼狈不堪,还粘着斑斑血迹,后面有几个身穿黑绸褂子的人催马急追,不时开枪,大呼小叫。
    吴孝良心道,搞什么名堂,光天化ri下怎么还上演了贼抓官兵的戏码。小西门前是一段青石板马路,石缝间的填充料冲刷ri久早就消失不见,白segrave;大洋马右前蹄正好绊在一个宽大的缝隙里,马腿在强大的惯xing下折断,马身轰然倒地,军官一头栽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子弹shegrave;来打在青石板上弹起阵阵青烟,路人吓得慌忙闪开,哭喊声霎时响起。
    军官危在旦夕,吴孝良心道又该我出手了,快步上前扶起军官,来到路边唯一的黑segrave;雪弗兰轿车旁,拉开车门拽出司机嘴里抱歉道:借车一用。rdquo;司机吓傻了竟然没有反应。
    将军官塞进后座,坐上驾驶位伸手在钥匙门处却摸了个空,民国的车打火不用钥匙,要先拉出风门按钮,按电气开关,再启动马达。他哪知道这些,发现车身突突直抖,大呼好运,那司机竟然没熄火。踩离合挂档,猛拍方向盘中间,喇叭嘀嘀作响,狠狠一脚油门,雪弗兰轿车急速窜了出去。
    这个时代车没有助力,方向盘死沉,吴孝良险些撞墙,猛打方向盘,冲进小西门里,只留下一团青蓝segrave;的尾气。
    抢车啦,抢车啦hellip;hellip;rdquo;司机带着哭腔大喊。
    几个黑绸褂子拍马紧追不舍,抬枪shegrave;击,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军官清醒过来,将身子挨在座椅后,冲吴孝良喊道:前面往右拐。rdquo;
    吴孝良猛打方向盘,马路上空无一人,黑segrave;雪弗兰风驰电掣,后面突然枪声大作,黑绸褂子没再追来。车行至一片院子的红漆大门前,军官又喊:停车,停车,到地方了。rdquo;刹车到底,小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急停下来。
    军官下车,整整武装带,在驾驶窗前嘿嘿一笑,谢道:多谢小老弟搭救,不知贵姓大名?hellip;hellip;rdquo;
    小事一桩,有约会先走了hellip;hellip;rdquo;小汽车又飞一般窜出去,留下一团青蓝尾气,呛的军官直咳嗽。
    有士兵从红漆大门外小跑过来,毕恭毕敬的行礼。
    大帅!rdquo;
    hellip;hellip;
    第二十八章 别了奉天
    吴孝良驾着黑segrave;雪弗兰出了街口,路牌一扫而过。心道:原来是通天街,这名字起的好。前面人多了起来,好多身穿长裙手捧书本的女子三五成群穿街而过,进入一扇大门,大门旁牌子上刻着奉天女子师范几个大字。
    看着一张张充满青chun气息的俏脸,吴孝良有些走神,恍如回到了前世的大学校园。发动机突然异响大作,汽车抖了几下在校门口抛锚。他在车内捣鼓了半天也没找到点火装置,垂头丧气的下车,靠在车身上,掏出十角小洋一包的红炮台,抽出一根低头点着,猛吸两口后又丢掉,用脚捻灭。一阵风吹过,他裹了裹单薄的西装,晚chun的风还带着凉意,他要去找沈自冰。
    忽听背后有人喊自己,回头却与人撞了个满怀,幽香扑面,又是个女子。一身yin丹士林蓝学生长裙剪裁得体,俏手捏着一张奉票,脸微微发红,大叔,你掉的奉票。rdquo;
    谢谢,不要了,你留着吧。rdquo;
    如今奉票不如草纸,又急着去见沈自冰,吴孝良甩下一句便匆匆离开。女学生咬着嘴唇,呆呆的看着这个弃车不顾的陌生男人消失在街口,手中兀自攥着那张有些发皱的奉票。
    小南门里的心井茶楼距女子师范不远,横穿三条街便到,茶楼小伙计见上次害自己挨打的瘟神又来了,哪还敢阻拦乖乖引上二楼。吴孝良又要了壶冻顶乌龙,左等右等都不见沈自冰人影。
    难道是自己来晚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吴孝良开始胡思乱想。他终于终于失去耐心,起身结账,离开茶楼便奔沈自冰家而去。
    高大的朱漆门廊,前面两座石狮子巍峨挺立,两侧拴马桩上马石拾掇的更是干净整齐,这分明便是官府衙门。正门他不愿去自讨没趣,便绕着院墙走,走到第三扇小门时,门突然开了,沈自冰偷偷摸摸溜出来,小心关上门,转身却被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你?rdquo;
    你没去茶楼,我不放心来这碰碰运气rdquo;
    你运气还真好,我被叔父关在家里,这才找到机会溜出来。rdquo;
    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沈自冰一抓吴孝良胳膊推开小门,两个人躲进院子里。声音好半天才过去,还有人喊着号子,听起来像是巡逻的兵士。
    沈自冰仍旧抓着吴孝良的胳膊小声道:走,去叔父书房,他去迎接ri本关东州都督,一时半会回不来。rdquo;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府里任何人得不到允许是不敢进去的,这样就没人能撞破他俩。
    书房并没有如想象中摆满了古籍典藏,几乎全是是公函文件,很明显这是间办公室。沈自冰突然想起什么,对吴孝良小声道:
    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rdquo;吴孝良点点头,竟产生了一丝做贼的感觉,或者说偷情的感觉也可以。
    沈自冰离去他便仔细的打量起这间书房,更吸引他的是桌上公文,随手拿起一张。抬头处,邻公钧鉴hellip;hellip;邻公是谁?他在回忆着奉系高层中表字中有邻字的人。又拿起一张,上面写着吾弟邻葛hellip;hellip;原来是他,沈自冰的叔叔居然是杨常而去的杨宇霆。他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前世影视剧小说中他也多是个刚愎自用,飞扬跋扈的权jiān,后来被张学良杀了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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