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师出肥城后最初的任务原本是在半路截击山东军但一路上却沒发现半个山东军反而陆陆续续出现大量第五旅溃兵大量的溃兵西逃严重影响了六十六师的士气师长李达生觉得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派出骑兵于前路驱散第五旅溃兵最终全师依次而行抵达津浦路沿线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泰安城残垣断壁遥遥在望隐隐约约于密布的阴云之中李达生收回望远镜只觉得眉头突突直跳他突然想起了溃兵众口一词的说法当第五旅推进至津浦路沿线时钢铁怪兽群如尖刀一般撕裂了他们的阵型最后被分割击溃再由骑兵衔尾追击堵截包抄全程几乎沒有步兵和炮兵的影子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但李达生是出了名的谨慎小心这也是商震选择他截击山东军的原因之一他立即命令部队原地布防战壕工事一样不落的全部筑好这一番忙活过后很快就到了傍晚仍旧不见山东军的半个影子泰安城在越來越低的阴云中静的就像一座死城
与此同时泰安城中的装甲旅正紧张忙碌的做最后检修昨天一战耗光了所有的储备燃油由南京紧急调运的燃油于中午进军六十六师抵达津浦路前一个小时才堪堪抵达而整个装甲旅的加油检修以及调整却非三四个小时不可
如果当时李达生不顾一切的强攻泰安沒有燃料的装甲旅就是一堆废铁幸运的是昨天李玉玺的鲁莽轻敌害了他今日李达生的谨慎保守同样使他失去了一战克泰安的战机不过这厮修起防御工事來却数一数二看这一下午筑就的规模样式紧靠步兵与炮兵不付出相当代价是难以攻破的
但作为攻击一方到了守城一方家门口不主动进击却先修工事防守等着守方进攻也算国内军阀混战以來破天荒头一遭了骑兵旅长达日阿赤看着进军武装到牙齿的防御工事直吸冷气他清楚单单以他的骑兵旅是绝对无法与之对决的
不过神秘的装甲旅长带上车长帽子钻进自己的战车内通过无线电大声的喊着:
各车注意各车注意打火待发rdquo;
第411章 大败李达生
密布的阴云越压越低 天色也愈发昏暗 原本正午时光却黑的如同傍晚 疾风骤起 盛夏的燥热沉闷竟似立时被抽走一样 工事内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六十六师士兵顿时感到一阵清凉 师长李达生站在阵地后方的露天指挥部内一脸凝重 突然 他只觉得脸上一凉 伸手摸去 竟是一大滴雨水
李达生喃喃道:终于下雨了hellip;hellip;rdquo;今年河北、河南、山东尽皆大旱 这场大雨姗姗來迟 虽然误了农时但总好过颗粒无收吧 只是他心中此刻沒有半点天降甘霖的喜悦 甚至一丝阴云也如这黑压压的天一样袭上心头 越來越浓 压得他喘不过气
随即李达生又为自己的担心感到好笑 如此防御工事完美之极 就是蒋中正的中央军來了 不磕掉满口牙也休想冲破这防线 他在修筑工事之初就已经打定主意 要打一场防御反击战 虽然这个计划听起來极其可笑 甚至可能会被六十七师的同僚嘲笑 己方无论兵力补给均占优势如此打法却是闻所未闻
小心使得万年船 李达生意识到三十二军以及自己的六十六师内部弥漫着一种盲目的乐观 即便在第五独立旅被全歼之后 这种盲目乐观仍旧存在 多数指挥官将李玉玺的失败归结在他的无能上 但他却隐约的感觉到事情的真相绝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玉玺再无能 假若山东军沒点真材实料顶多是将第五旅击败 想要全歼却是沒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李达生端起望远镜又观察了一遍固若金汤的三道防线 满意的点点头 准备坐下來休息一下 他突然觉得临时搭起的地图桌子在隐隐颤动 很快他意识到这不是错觉 地图上的铅笔由于颤动滚到桌边跌落在地上
片刻功夫 只听得阵阵轰鸣怒吼之声由远及近 大地的震颤也越发明显 李达生心头陡的一跳 忙举起望远镜 只见阵地前数百米外扬起了漫天沙尘 而这沙尘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六十六师阵地推进
身边的师参谋也发现了这一情况 惊恐的叫道:是hellip;hellip;是钢铁战车 rdquo;
师参谋总算见多识广 知道这是装甲战车 沒将之当成怪兽 可这四个字敲在李达生心头 却让他沒來由的一阵紧张 只觉攥着望远镜的两只手心里浸满了汗水
该來的终于來了 所料沒错 山东军果真有新式武器装备 此时此刻 倒要看看是你的战车厉害还是我六十六师的阵地坚固
炮兵开火 rdquo;
后方的炮兵早就好参数 接到师指挥部的命令 齐齐开火 十数枚炮弹呼啸着落入漫天沙尘中 开花爆炸 但疾速推进的沙尘竟似沒有半点阻滞 眨眼间便冲到了第一道阵地前二百米左右 再想开炮却是來不及了
战壕内的六十六师士兵们秉承着将敌人放进了再打的教条 终于忍不住开火了 汉阳造、步兵炮、马克沁水冷重机枪全部开火 各种轻重火力瞬间倾泻到战场之上 如此猛烈的火力这世上沒有谁能抵挡得了吧
但残酷的事实让第一道战壕内的士兵恐惧万分 数不清的装甲战车竟然毫发无损 仍旧怒吼着向阵地冲來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 连珠豆一般的高爆炮弹从那些战车前短小的根炮管内喷吐发射出來 落到战壕内外开花爆炸 密集的士兵们立即伤亡惨重 眨眼功夫 战车便毫无阻力的冲到战壕前 机枪织成的火网 竟使战壕内的六十六师士兵沒有半点还手之力 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战车从头顶轧过 从身侧碾过 血肉横飞 惨叫之声响彻云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