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点点头却并沒有表态,倒是刘峙又紧跟着发言了,只见他腮帮子上的两团肥肉上下一阵甩动,挤出的不知是谄笑还是冷笑。
敬之兄所言极是,不过冯焕章和阎百川怕是会作壁上观吧hellip;hellip;rdquo;
随之立即有人接口道:不但冯阎两人不可靠,就是北平的张汉卿小子态度好像也暧昧的紧呢,前次委座去电询问,不也沒给个痛快话么,看情形又是想讹上一笔呢。rdquo;
说话之人正是陈调元,几次斗争下來由于他坚定的站在了蒋中正一边,因此虽然他出身自北洋军阀,但在南京一系中还是颇受老蒋重用的,并且手下也着实的掌握着几支战斗力不俗的军队,一次他的发言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刘峙见到陈调元出面附和自己的说法,将何应钦给顶了回去,不禁得意的瞥了面无表情的何一眼,不过他也沒必要承陈调元这个情,他和张学良不和是尽人皆知的秘密,因此说道张学良不过时发泄一下个人的私怨而已。
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之中,张学良本人也对陈调元看法极为恶劣,老蒋调其去陕西剿匪时,陈调元亦在西安,曾有过一段共处时日,后來张氏曾在回忆录中丝毫不加掩饰他对陈的恶劣看法看法,称其老而好淫rdquo;。
抛开这陈调元是否好淫不说,此人一生也算是传奇,早年弃文从武,临城大劫案以他堂堂徐州镇守使只身入虎穴,与匪首孙美瑶谈判,成功解决了一场几欲引发国际争端的大案,其后在张作霖当政时更是差点生擒了当时的江苏督军杨宇霆,后來顺应形势投靠了蒋中正,亦是步步高升,也堪称是一代豪杰了。
而在这次军事会议上,陈调元之所以那张学良來说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刘峙一样,他们都瞧不上号称蒋委员长左膀右臂的何总参谋长。
这还不算完,陈调元继续放着炮弹。
汉口之兵准备调往江西剿匪,恐怕再拨人北上,湖北就空了hellip;hellip;rdquo;
何应钦终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纵然他素來城府,但当众就被刘峙和陈调元折了面子,又如何能忍,刚要发作,蒋中正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吵吵吵,叫你们來不是吵架的。rdquo;
会议室中立刻鸦雀无声,陈调元的嘴张合了两下最终也沒发出声,老老实实的闭上,竟是顷刻间针落有声。
最后蒋中正还是按照何应钦的提议去办,湖北的兵不能调,但找外援还是照旧,阎锡山还是意料中的保守,称其大战之后受创严重已经不堪出兵,沒想到让他意外的是,冯玉祥竟一口答应了出兵,沒提任何附带条件并且立即兵出潼关。
至于北平的张学良,早就厉兵秣马于黄河北岸,中国大地上的空气骤然一紧,变得火药味实足,大有山雨欲來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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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再见(十七)
咯吱,,咯吱,。rdquo;
马靴踩过积雪,穿着崭新棉衣的大队军官沿作战工事缓缓一路走过,在大河边随领头军官的驻足而纷纷停步,吴孝良表情凝重的眺望着黄河对岸厉兵秣马的东北军,此前参谋部曾分析张学良最大的可能是待价而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求战意识如此强烈,老蒋刚一发动,他便兵陈黄河北岸作势攻击。
民国十八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竟然比往年早來了一旬,大雪下了整整一夜,随之更严峻的问題就摆在了眼前,第一场雪到來后,气温陡然下降,黄河下游水流极缓,河面随时都有可能封冻,而河面一旦封冻结实,黄河天险便不足为凭,大多数依河而建的防御工事将毫无用处。
后半夜东北军突然万炮齐发,弄的山东守军精神极度紧张,半夜都沒睡个囫囵觉,吴孝良就是在夜半时分被隐隐传至济南城中的炮声所惊醒。
不过天将黎明时,东北军停止了炮击却再沒有后续动作,参谋部几乎一致认定这是东北军在虚张声势,黄河封冻之前东北军一定不会发起渡河攻击,尽管下了如此推断,吴孝良仍旧不敢有半点马虎,等到中午便带着一众军政大员前來河岸防御工事视察。
连续走了几段,各项布置都井井有条,永久工事也修的似模似样,吴孝良对此比较满意,暗讨如此布置,只要严加防范该当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行进间不时有身负公务而过的士兵立于两旁敬礼,又气昂昂而去,丝毫不见折腾了一夜的疲倦,竟是个个士气高昂的紧,吴孝良不由得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董师长果是作风不减当年。rdquo;
原來黄河南岸的防线由第十七师防御,师长就是当年北洋模范团董海滨,傅作义窃夺第四混成旅之后董海滨不齿其为人则挂冠而去一直寓居天津,直到吴孝良去年再度上台就任山东省政府主席,拿下济南成立十七师之后,在吴的再三邀请之下,再度出山出任军职。
本以为这位董师长赋闲多年,恐有战阵生疏,但沒想到还是练得一手好兵,这次调他率十七师主力赶赴鲁豫皖三省交界地带钳制陈诚的十一师,他便执意将驻守黄河防线的一个旅留了下來,毕竟他们在此已经训练数月,对防御战已经熟的不能再熟,骤然全部换成新近回來的五十七师,恐怕还要适应一阵,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吴孝良欣然接受了董海滨的建议,仍旧以十七师一旅作为防守阵地主力,五十七师则充当预备队,一旦战事进一步扩大,再酌情派出相应兵力投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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