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山东军再乖乖的打一场百仗,陈辞修再剩上几场,安徽局势也就会被肃清,陈诚的十一师虽然在编制上是一个师,但实际上却拥有将近三个师的兵力,而且几乎全师都装备了极为先进的武器,一直被老蒋当做杀手锏,所以依老蒋之预料,安徽形势指日可待,他的中央军终于可以再次剑指山东直驱济南。
回电嘉奖,告诉辞修,穷寇莫追,稳扎稳打。rdquo;
陈诚在打仗上还是然个老蒋挺放心,所以干脆也不甘于他的内部事务和指挥方略,但还是忍不住啰嗦了几句。
有侍从武官进屋请示:吴委员求见,委员长见是不见。rdquo;
如果搁前几天,蒋中正必回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这次不一样,战局已经初步露出了获胜的雏形,让吴孝良进來,正好可以看看这个吴上将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当然,蒋中正不能在自己的指挥室中会见吴孝良,毕竟涉及到前线消息,自是小心为妙。
他将吴孝良安排在了会客厅,晾了他将近一刻钟才姗姗來迟,一进屋蒋中正就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南京这几日事务繁杂,直到今天才抽出空來与其详谈。
听了蒋中正的解释后,吴孝良笑了,他根本不在乎蒋中正是不是真的忙,这次求见他同样也是有备而來,他想看看蒋中正的底线到底在哪,而手中的底牌又有多少。
委座别來无恙。rdquo;
吴孝良的开场白仅仅是一句不痛不痒的例行寒暄,他不忍为和蒋中正有玩嘴皮子兜圈子打哈哈的必要,直來直去就好,反正一切都是实力说话,仗打赢了都是你的,打输了他也就不用再回山东了,蒋冯阎等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的。
但再直接也得有个缓冲的话头,冒冒然直接提起双方冲突的焦点也绝不合适,所以他寒暄了一句后,便闭口不言,会客室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氛围之中。
蒋中正清了清嗓子,暗骂这吴孝良真是小滑头,明明是來打探消息口风的,却一言不发是等着自己先开口吗,老蒋当然也不愿提,所谓言多必失,万一那句话不小心泄了底,还真是得不偿失呢。
但又不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不说话,所以老蒋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自后,刚要说话,却听吴孝良又张嘴了。
委座当真练得一手好兵,日寇还真的庆幸沒遇上辞修hellip;hellip;rdquo;
这话听着是夸他门下第一大将陈诚练兵有方打了胜仗,但后半句停在耳中却极不是滋味,什么是日寇该情形沒遇上他,分明是讽刺他保存实力不肯派自家主力上前线抗日。
只见蒋中正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竟好像开了染坊一般,他的确有脸上挂不住的理由,另一方面也说明老蒋还沒有无耻到极点的程度,至少在这事上他的确不占理。
而蒋中正身为党国领袖自然也不能因为几句话便去解释争辩,那还成何体统了,所以最终只是嘴角抽出几丝微笑,他虽然不能解释,但可以反击。
听说维中已经保举了河南省府主席的人选。rdquo;
这一下正中吴孝良要害,这次大战表面上的原因就是争夺河南省主席一职而引起的,蒋中正主动提及,无非是委婉的震慑他,保举河南省府主席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有相对应的实力,如果最终吴孝良一败涂地,他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他谈话。
吴孝良沒料到几句转折之后就直接绕道了关键问題上。
不知委员长还算满意。rdquo;
这个回答差点沒把蒋中正的鼻子气歪了,也太不上道了,如果上道一点的都会谦虚一番回答他才德不够,能力不歹,还请委座示下,蒋中正自然也会上道的给出标准答案。
但偏偏吴孝良这时候不知是哪根筋抽掉了,直接顶了上來,那可就别怪他老蒋翻脸了。
只见蒋中正脸上的乌云迅速扩散,阴郁中带上了几分狠厉,平常人见了定会不寒而栗,双股打颤,不过这回负责反击打脸的是杨永泰,他与老蒋是一同來到会客室的。
维中此言差矣,河南归属尚未确定,何以就这般着急。rdquo;
杨永泰反问了一句,见吴孝良沒有接话的意思便乘胜追击。
听闻贵部在河南遇到了些许麻烦,不知解决了沒有。rdquo;
意思很明显,想要河南可以,先答应了这一仗,把顾祝同撵出去再说。
只是老蒋毕竟还是领袖不能任两位将话都挑明了说,本來这被迫和解就够憋屈的了,如果这吴孝良再犯了倔劲和杨先生杠上就不好收场了,毕竟只是逞口舌之利,谁胜谁负都沒有前线战果來的痛快。
在预先判断了山东军形势不利后,蒋中正便想不留一点情面的将吴孝良彻底铲除,逼迫他二次下野出国,一举荡平这个自己培植起來的心腹之患。
蒋中正看着吴孝良,有一瞬间他胸中腾起一种错觉,眼前之人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可羔羊自身却浑然不觉,这是不是有点可悲。
但蒋中正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着吴孝良在沙发上那一副从容的神态,只觉得自己肯定是漏掉了什么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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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再见(二十七)
骤然间,蒋中正的心脏颤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的所在,但他不敢相信,事情不会如此巧合,他那点担心或许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在那一点上逆转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随后他又扩展开來,即便如此又如何呢,他手握数十万重兵,谁又能耐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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