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阿姨催着我过来看看你呢,原来是不好意思了。”陆繁星得知了原委,终于能理解今天早上为什么会接连接到简妈妈两个电话,之前简拓因为相亲的事和简妈妈冷战,简妈妈大概无计可施了,才会想到去找叶流光,结果这苦逼孩子就成了被迁怒的对象。
她多少能理解叶流光的郁闷。毕竟简家兄弟俩,光看脸就能下饭了,失去一个工资高又能每天看帅哥的工作,换做是她,也会郁闷地茶饭不思。
“简哥哥看来是真生气了。简振都不敢惹他哥的,他说他哥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上次直接二话不说扣他驾照三年,比警-察叔叔还狠,简振到他爸妈那里说理都没用,你信不信,简爸爸简妈妈从小不管简振,管他的一直是他哥。”
叶流光怎么会不信,正是见识过他强势的一面,她一直恐惧自己会成为他震怒的对象,没想到最后还是难逃被炒鱿鱼的命运。
这顿饭就这样在一个努力安慰,一个被安慰得越来越心酸的状态下勉强吃完。
这天晚上,寝室里没人,叶流光将深红色的丝绒盒子搁置在桌上,盯着它发呆。
简拓送她的生日礼物,当着室友们的面,她一直没有勇气拆。
现在寝室里没人,她终于拿出盒子,下巴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这才慢慢打开。
是一条锁骨链,坠子是心形的,中间是空心的,小颗的闪闪发光的钻绕成了一个玲珑有致的心。
项链实在太漂亮了,没有哪个爱美的女孩不钟爱这样别致的礼物,叶流光也不能,想到这是简拓亲自去为她挑的礼物,她的心情甜美又苦涩,于是轻轻地捻起项链,将长发拢到一边,将项链戴在脖颈上。
闪耀的心形坠子就躺在锁骨中间,在灯下泛着温柔的光泽,让人舍不得将眼睛从镜面上移开。
这也是他赠予自己的,最后的温柔。
她最终将项链放回盒子里,藏在了抽屉最深处,用钥匙锁上。
仿佛也将自己那悸动的情感,锁在角落最深处,学着慢慢遗忘。
***
打工的生活正式宣告结束,叶流光行尸走肉地过了一个多星期,上课,去图书馆,周末回家,生活忙碌而平静,除了宁欣然发现她最近犹如一条死狗,大多数同学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我说,我就没见过有人把失业过成了失恋。”宁欣然有一晚在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把她拉到操场上,“那晚我听到你老板声音了,哦不,前老板,不仅一点不老,声音还好听,看你上班那么积极,我女人的感觉告诉我他是个帅哥。”
“何止是帅哥。”叶流光惆怅地坐在跑到中间的草地上,心情暗淡,“是大帅哥,我活那么大,第一次沦陷。”
“跟一哥比呢?谁帅?”
“说不清,没法比,一哥跟我说话我心如止水,跟我老板说话,我随时心脏病。”叶流光突然后仰,躺在了草地上,“唉,我死了。”
宁欣然思索道:“你老板发现你对他有不轨之心,就让你卷铺盖了?”
“不是,另外的原因。”逃避的心理作祟,叶流光根本不想再去提那件事,“总之他不满意我。”
“怎么会?明明那晚还给你送了蛋糕……”
“你不懂。”叶流光望着漫天的夜空,“他是在教我。”
“有些温柔很残忍。”
***
同一时间,简家正在聚会。
简拓今天拆了伴随他好几个月的石膏,正式开始复健,他受伤的这半年,全家阴云笼罩,现在随着他身体的逐步康复,阴霾终于散去,简妈妈一高兴,在家搞了个小聚会,叫了简拓的那群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连她最烦的胡非凡,也邀请了。
“你们帮我劝劝他,等复健完,就该考虑考虑成家了,一提相亲就提搬出去,他都老大不小了,难不成真的要跟工作过一辈子?”趁着简拓跟简爸爸在楼上下棋,简妈妈特地把他几个朋友叫到一边,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们一个两个都成家了,就他,连个对象都没有,还成天让我别急,你们几个站在阿姨角度想想,阿姨哪能不急,不急的那都不是亲妈!”
“胡非凡你过来让阿姨捶两下!”简妈妈撸起袖子装作真的要捶胡非凡,只是还是挂着笑,“这几个,就你最没定性,我们家简拓,就是跟你成天鬼混闹的没心思成家。”
胡非凡表示很委屈:“阿姨,我冤啊我,我倒是想带他鬼混呢,您防我防得什么似的,我也不好发挥啊。”
简妈妈眉开眼笑的:“我也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辙了,这回他自己主动提出来出门度假的,你们帮阿姨一个忙,有认识的未婚的好姑娘,都带去好了,说不定跟哪个女孩子看对眼了,阿姨也少了桩心事。”
等简妈妈走开,哥几个聚在一起,齐齐看向胡非凡,几个哥们里数胡非凡时间最自由,跟简拓的关系也是最铁的。
简妈妈说两人经常鬼混,其实形容得一点没错。
“老胡,什么情况?这回真要带姑娘给老简瞧瞧?我老婆闺蜜条件挺不错的,还单着呢,我婚礼还做伴娘来着,对老简这个伴郎念念不忘到现在。”
“我劝你们别费那个劲。”胡非凡抽了口烟,给几个不知情的发小提前打预防针,“这次咱们纯度假,千万别掺和他那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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