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请用些浆酪吧,天气炎热,可不要中了暑气。rdquo;
宇文述从沉思中被打断,见是自己的三子宇文士及,又思量此子平素心思缜密,与长子次子的骄纵大不相同。便也不拘话题,随口问道:萧铣前几日突然一反低调地常态,向晋王献上了借和亲削弱突厥数策。虽然要施展还颇多障碍,但是终究有一些可取之处。士及你以为他是因为什么,才突然献策的?rdquo;
听说是为了讨好南阳郡主mdash;mdash;南阳郡主多日前去过义成公主府邸,听说名义上是是祝贺义成公主获封。听说南阳素来与义成公主同病相怜,此番也是为她远嫁突厥作别吧。想是她从义成公主那里回来后,想要思量一些策略,好让将来突厥更加仰赖我大隋,如此则义成公主在突厥的处境也会更好一些,才央求萧铣为之划策。rdquo;
也多亏杨广的侍卫统领独孤盛不是大嘴巴的人,所以宇文士及即使再想方设法了解晋王府上一些人的动向,也只探查到了杨洁颖去过义成公主府而已,没能探查到萧铣也一起去过,不然的话,只怕此刻他心中生出的坏水便不止这么一点点了。
宇文述虽然老谋深算,但是对南阳郡主的关注显然不如曾经有机会当驸马爷的宇文士及那么上心了。他一开始随口一问,没想到宇文士及居然说得头头是道,倒是不住点起头来。
想不到竟然还有此事,倒是为父失察了mdash;mdash;rdquo;宇文述略一沉吟,脑中飞速地运转着,须臾续道:听说义成公主与南阳郡主、萧铣都是年纪相仿,义成公主也算是风姿豆蔻之年。萧铣在这桩事情上不上心,固然要恶了南阳郡主;然而若是太上心,只怕也会让南阳郡主生出一些嫉妒,故而是做不好与做太好都不讨好的事情。我儿可要仔细,看看能不能盯紧了萧铣,用这桩事情做做文章mdash;mdash;你此先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独孤盛谨慎,总归不可能从他那里泄露的吧。rdquo;
回禀父亲大人,孩儿是与豫章王结交,偶得其便窥伺到的南阳郡主行止。不过豫章王与萧铣素来没什么交情,他们也不相往来,所以才窥伺不到萧铣的行踪。rdquo;
豫章郡王就是杨广的次子杨暕了,宇文述在脑子中过了一下,没发现从杨暕这个缺口旁敲侧击有什么问题,也就不置可否:既如此,吾儿盯紧便是。如今柳述已经从内外侯官总管位子上去职。新任总管陛下还秘而不宣,但是按照惯例为了防止诸王掌握内外侯官,都是要有驸马插手其中的,兰陵公主一系太过倒向太子,如今这个大局已然是没机会了。不过为父好歹打听到乐平公主一系颇有涉足其中mdash;mdash;乐平公主的女婿李敏,你和你两位兄长最近可可以打着为父的旗号好生结交。若有太子原先通过柳述安插在晋王、汉王身边的伏子,如今乐平公主一系定然不会介意透露给你的。不过别的人事不要多问,免得惹祸上身。rdquo;
孩儿明白其中分寸。rdquo;
去吧。萧铣这人虽然不足为道,但是看晋王妃对他颇为信重。过了年关,只怕晋王妃就要变成太子妃了。所以萧铣这厮,只要能够让他不要碍到咱的事儿也就是了,自古打狗尚且看主人,没必要往死里得罪弄到不死不休。rdquo;
那父亲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
能够离间他与南阳郡主的关系便离间,在晋王最后登上太子宝座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不能让萧铣再在定策之功中有表现机会。若是他们和萧铣的关系略有松动。咱便寻机把他调走放个外任,那便是最好了。rdquo;
宇文述还有一段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两仪殿内的密商结束之后,杨广已经让人给他通风报信了,说是圣上因为修运河的事情靡费太大,非常犹豫。只怕若是没有臣下立个军令状之类的担保,保证可以按照比户部和工部预计的小得多的预算把这桩活儿做下来的话,那么只怕试点的时间便要延后得遥遥无期了。
既然这桩大话是萧铣那儿最开始说出来的,到时候若是没人帮衬着杨广干这个脏活,大不了就挑唆杨广把萧铣放出去,做个某一段试点河工的副监甚至主簿级别的小官,到时候事情要是办砸了,那萧铣在杨广面前的受信任程度也就彻底完了,说不定从此都会被当成一个纸上谈兵却缺乏实务经验的好高骛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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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与宇文士及谋划如何恶心萧铣的时候,萧铣本人却还蒙在鼓里,浑不知已经被人提升了仇恨值等级,列为了要对付的人。
前日所献上的配合和亲削弱突厥三策中,对付突厥固然是主要的目的,但是夹带的私货犹然不少,加上其中一些核心策略包括推广在突厥饮茶的习俗,还需要义成公主配合才能实现。故而萧铣运筹完备之后,这两日少不得硬着头皮找到表妹府上,把一些方略细则罗列精细、与表妹说知清楚,好让表妹借机转交义成公主。
hellip;hellip;这些便是削弱突厥三策中,需要义成公主亲自操办的事宜了。只要办成之后,突厥对我大隋的依赖,短时间内便会提升数分。若是没什么不明白的话,这份密函,还请表妹转交给义成公主。rdquo;
表妹杨洁颖表情不喜不怒,看不出一丝波动,只是无神地说:既然你如今已经改过,对朝廷大事如此上心了,为何自己不亲自去。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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