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洁颖此前纠结的并非她是否可以让萧铣知道她的豁达rdquo;,她纠结的是,如何向对方证明人家不是不能嫉妒,而是人家愿意付出大度rdquo;。她害怕的是这种包容和大度被人错误解读,当成了一种卑微,甚至是一种满不在乎。一纠结到深处,便变得虐心不堪。
如果不是一年多的分别,让人感悟到了现实拥有的珍贵,或许这个心结还没那么容易彻底解开。直到这一刻,在萧铣的深吻中,杨洁颖才感受到了绝对的相互敬重mdash;mdash;只是这种不容亵渎的感受,居然是在最香艳旖旎的环境下感受出来的,也只能解释成一种奇葩的心有灵犀了。
此夜星辰此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hellip;hellip;嗟余听命应官去,船过江东类转蓬。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萧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hellip;hellip;rdquo;
萧铣搂着杨洁颖纤腰,呢喃之间,李义山的一首首无题他也记不清晰,分明是觉着顺口熟极而流地吟出。听在杨洁颖耳中,却是觉得表哥也是柔肠百转,至情至性。加上李义山的一堆无题本来就跳跃跨度比较大,只要韵格相似,张冠李戴居然也没啥明显的违和感,倒是阴差阳错避免了律诗的格调。
表哥这般文才,也真是天地灵秀所钟了。唉,人家啥也不想了,这辈子不管你怎么看,就认定你不放了mdash;mdash;你要觉得人家就是光看上了你的文采,也随得你。rdquo;杨洁颖俏皮地莞尔一笑,改作主动在萧铣的唇上啄了一下,说不出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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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卿卿我我了半晌,直到萧妃留给他们的时间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各自回去歇宿不提。次日起身后,萧铣自忖留京的这些日子再没有继续住在晋王府上的道理,少不得再和表妹惜别一番,只说此后有空便来府上拜见。杨洁颖也不是忸怩女子,知道礼法分寸,便拿捏着一些正事儿关照萧铣。
昨儿晚上人家又去母妃那里问了,听说表哥这一次最多在京师留半个月?出京之前,可还有什么事情棘手么。比如去扬州上任,若是觉得人面混不开的、怕地方上人使绊子的,要关照打点,也好提前说知。父王毕竟在扬州多年,役使地方臣僚如臂使指,只是父王事情多,你若有难处却不主动说知,父王便想不到而已。rdquo;
杨洁颖款款说着,皆是些情怯关照之言,虽然老生常谈,萧铣听着却着实暖心。
其实这些也都是没甚难处的事情。去年有水曹参军柳括不长眼被挪下去了,今年应该都会有眼色一些吧。rdquo;
也罢了,知道你素来是要强的mdash;mdash;这样吧,如今扬州代总管是河间王,是我父王的堂叔,咱两家也是素来交好的。小妹便找父王讨一封书函给河间王hellip;hellip;唔,若是不便的话,让母妃写一封书函拜会一下河间王妃也行,让他有事儿了再就近关照好了。说来mdash;mdash;其实河间王还是义成公主的父亲呢hellip;hellip;rdquo;
萧铣听着义成公主的名字又被提到了,虽然如今芥蒂已去,却也不愿意撩拨了表妹,赶紧岔开话题说:颖妹,若是你真想帮我,却是想起了一桩事务mdash;mdash;为兄此番升任扬州水曹佐史、工部员外郎的同时,却是把原本钱塘县令的地方主官职务去了。如此一来,钱粮总要地方大员拨付,颇不便给。故而为兄在太子面前求了个自营产业的名头,好挪用官船队及购置产业自筹一些钱粮。只是如今这事儿还有一丝难处,却不知颖妹有没有相助的法子。rdquo;
快说快说,却是有什么可以小妹帮得上忙的。rdquo;杨洁颖一改此前故作少年老成的谆谆之态,纯乎自然地为自己能有机会帮上表哥而高兴。
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为兄这些年来此前并不曾做大什么产业,手下也没有得用的善于营商之人可用。如今回去江东,我自己公务繁忙,手头若是没有得用之人,许多设想却也不易实现,不知颖妹和姑母可有人选可以推荐么。rdquo;
杨洁颖只短短兴奋了几秒钟,想明白后脸色便有些垮了下来:要找精明又可靠的商人之才啊hellip;hellip;父王素来节俭,并不与民争利,与那些世家大族不同,这样的人,王府上却是难以找寻了呢。而且这等人不比寻常,都是投靠了豪门的,纵然想办法挖来,才能是够用了,谁能保证其忠心呢hellip;hellip;唉,小妹是不是很没用hellip;hellip;rdquo;
萧铣本就是想岔开话题谈正事儿而已,他也知道表妹久在深闺怎么可能这种事情都帮得上忙。见表妹有些自责,赶紧又拿几句软语温言劝解开了,便说他自己在京这些日子再去寻访物色,若是实在没有,大不了回到江东再说,那些豪商本就是在本乡本土地做事儿才比较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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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铣在晋王府厮混了两天,杨广终于要搬到东宫去了,他也就是顺势脱身,不再花时间和表妹、姑母纠缠,回到自己在崇仁坊的宅院,物色筹备一些人事。也亏得古代地广人稀,在京城富人区rdquo;占地好几亩的宅子,弃置着一年多都没人住,居然也没人觉得浪费。只是门口挂起来的萧府rdquo;牌匾,看着略显萧瑟。
回府,被使唤的门子迎入内堂,萧铣正想唤打手沈光一起出门,却见沈光一个人端着一坛白醴酒在那里痛饮沉醉,迷迷糊糊连萧铣进来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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