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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萧氏其余昆弟子侄,在这个过程中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依然该吃吃,该睡睡,该泡马子找妞儿便随性去找。也就是到了萧琮病故之后,出于孝道和礼法,才敬而重之地举哀吊唁,仅此而已。
    直到萧琮死的那一刻,老萧家最后一个曾经做过皇帝的人才算是全部离开了这个世界。多疑的杨广终于松了一口气,缓了几个月之后,居然生出了一丝内疚之心mdash;mdash;很明显,萧梁这种存在时都不过是傀儡的政权,又怎么可能在大隋全盛的状态下复兴呢?自己就为了这么一句毫无根据的童谣,以及萧琮与贺若弼私交不错的传言,便逼死了自己的大舅子,似乎实在是有些残忍。
    当然,以杨广已经当上了天子的坚韧心性,如果仅仅是残忍,又算得了什么?真正让冷静下来之后的杨广深思的,是他发现朝臣之中经过这一番清洗,居然只剩下宇文述一脉在军方拥有绝对权威,杨素死了,贺若弼死了,其他有可能和宇文述在同一个档次上的人,都已经死了。
    似乎,对于杨素一门,贺若弼一门,以及自己老婆的娘家人兰陵萧氏一门,打击已经矫枉过正了一些。那么,对于在被打击过程中那些看上去依然安之若素、对朝廷始终忠心不二通过了考验的臣子,是不是到了该给个甜枣安慰一下了呢?
    萧铣显然属于已经在关于兰陵萧氏的谣言中通过了考验的可靠之人。就好像历史上不久之后,低调的李渊在杨花落尽李花开rdquo;的谣言出现后,低调数年不揽权不掌兵,静静等待同样姓李的成国公李浑和其子李敏一家被杨广误认为是谣言应验者而斩杀、自然洗脱自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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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大伯的灵堂都撤除收拾干净了么?母后知道今日是撤祭的日子,也过来看了呢。若是还没收拾完,让母后再瞻仰一番也好。rdquo;
    萧铣刚刚把拿下来的灵牌亲手擦拭干净,背后便传来了爱妻的声音;成亲五年的杨洁颖,已经被甜腻美满的爱意,滋润浇灌成了一个浮凸毕现、望之消魂的清丽绝艳少妇。烟霞云霓一般的羽衣笼罩之下,是令人窒息的妩媚妖娆,也只有萧铣这样经历过足够温柔乡习惯了的人,才不至于被魅惑到失态。
    许是一家人毫不见外的缘故,萧铣还没有回答,也没等人通传,正堂门口宫女簇拥之间,已经转进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端庄雍容妇人,正是萧铣的姑母兼岳母、当朝萧皇后。数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让萧皇后的美态受损。如果单纯从容貌上看去,保养得法的萧皇后似乎还不像是三旬熟女,好像只比自己女儿大了不到十岁的样子;不过,眉宇之间那股淡淡地忧伤哀怨,却远不是数年前可比的了。
    如今,已经是大业三年末了,杨广登基已经整整四年(仁寿四年末登基,次年才改年号),当年的独孤皇后和杨坚,已经分别过世了五年、四年,杨广上头再也没有了人压抑和管制他的欲望,所以,这几年里,杨广那种如同报复性、发泄性地纵欲,相比于登基之前矫饰的清心寡欲之态,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不可否认杨广确实对萧皇后情深意重,从少年新婚之后的整整二十年里,都只和萧皇后一人恩爱,从十四岁到三十四岁。可是登基之后,尽管萧皇后的美态仅仅是略微开始出现逊色于那些二八年华的鲜嫩佳丽,杨广却出于猎奇,不停地寻找云英菡萏的少女宠幸。尽管杨广心中依然把萧皇后摆在了一个不可替代的女人的重要位置上,他的身体,却如同惋惜曾经的太过压抑一般,不停地开小差。
    最近三年,萧皇后享受到的枕席恩爱,已经降到了不足一月一次的程度,这样成熟妩媚的她尤其有些神伤幽怨,毕竟对于养尊处优的妇人来说,三十六七岁还远远没有到爱情彻底凋零的年纪,她神色间那明显的憔悴,便是由此而来。
    儿臣拜见母后。rdquo;萧铣看着萧皇后,恭敬地行礼,让萧皇后心中的寂寥淡泊了几分。她的两子一女,如今长子、也就是太子杨昭已经因为肥胖症身染沉疴不起,说不得那天她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然萧皇后真要白发起码还得等几十年);次子齐王心性不佳,私德也很是不堪,;唯有这独女与女婿,成亲五年,恩爱有加,让萧皇后看到了当年杨广和她新婚时那种琴瑟和谐,如胶似漆的痴恋,时时勾动着心中的怀念。
    好孩儿,母后今日是来最后看一眼你大伯的遗物的,还有一些宫中的话要和你交代。rdquo;
    第二章 治不好的寅吃卯粮
    萧皇后轻抚着写着大哥萧琮神位字号的灵牌,轻轻放下,又拿起一根即将要被烧掉的十三环琮玉带,神色复杂地摩挲了一下,又丢开。镶嵌十三块环状玉琮的腰带,终究是逾制了,自古亲王只能用十一环,郡王十环,国公九环,而十三环的,是天子之带。这根腰带,当年在萧琮腰间,只系过三年,也就是萧琮当年还是西梁皇帝那三年;然后便解了下来,从此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
    不过,拿去烧掉之后,也就无所谓逾制不逾制了吧,大不了把没法烧毁的玉环拿走藏好。这么做总比跟着做陪葬更安全。
    大哥虽然比本宫大了十来岁,到死时也还没到天命之年,虽不算夭,终究是早了些。罢了,如今这些都过去了。rdquo;萧皇后在宫女服侍下洗漱了手面,又熏香了一番,算是把怀旧之心彻底放下了,一手拉了杨洁颖,一手拉了萧铣,到侧厅内坐了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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