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只灰鹰见到自己的同伙在转眼间身死,顿时被惊住,发出一阵阵悲愤苍凉的呼啸,在半空中盘旋。这几只灰鹰鹰目血红,愤怒和急躁,怒视着这个入侵它们巢穴击杀了它们伙伴的元凶。
几个呼吸之间,叶秦喘过气来,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中露出一股刺骨的杀意,单手抓着砍柴刀,和那三只灰鹰对峙着。
十岁之前,叶秦跟随老爹数十次进深山打猎,便在深山里明白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山林里只有最凶悍的野兽,才能生存下来,转身逃跑的,只有死路一条。三年前,他带着大牛在荒郊野外流浪的时候,便敢在半夜不要命的和贪婪的老野狗搏斗。现在他已经十四岁,体魄不知道比以前高了多少倍,又岂会惧这三只灰鹰。
只是叶秦刚才遭到猛烈撞击,浑身近乎僵直。如果这三只灰鹰趁现在狂袭而来,只怕他要立刻被它们苍劲有力的铁爪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但是那三只灰鹰被他表现出来的凶悍给吓住,没能抓住时机发起进攻。三头灰鹰不敢发起进攻,只是在鹰巢外盘旋。
叶秦也不敢攀登,把背部暴露给这几头灰鹰。
他抓紧时间,半跪在凸石上,默运内功心法,舒缓僵直的筋骨肌肉,恢复拼杀的能力。
对峙了几个时辰,太阳渐渐落山,悬崖上刮起了刺骨的寒风。三头灰鹰终于失去了耐心,再次发出悲愤的鸣叫,似乎知道自己敌不过这个占据它们巢穴的敌人,一振灰色的翅膀,转头朝远方山峰飞去。
叶秦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抓着砍柴刀的手,挂回到后腰上去,摸去嘴角边的干涸的血迹。他再看自己全身,至少不下七八条鹰爪留下的血痕,早已经在大风中凝固。
心中苦笑一下。
该死的畜生,今天自己可差点死在这里了。为了采摘那株罕见的小草,几乎把一条小命都给搭上,真不知道这究竟值不值得。
叶秦占了这一片的鹰巢,惊走了这里所有的灰鹰,暂时是安全了。便盘膝在岩石上休息了片刻,恢复足够的体力,准备天黑之前攀登上山顶上去。
轻松下来,鼻子上难免嗅到了一股鹰巢的腐臭味。
想到那几只灰鹰差点要了他的命,叶秦痛恨之心顿起,伸手把那几座鹰巢都给挖了出来,准备毁掉。让他惊奇的是,其中一个鹰巢里竟然有一枚灰蛋。
“咦,这蛋有点怪,灰不溜秋的。也好,晚上正愁没什么好吃的呢,正好拿它来开胃。”
他随手那那枚蛋给塞进了腰间的小草药篓中。
21 化蛹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叶秦手脚麻利的抓住绳索,沿着陡峭的岩壁往上爬,在天色彻底漆黑之前,攀登上了山顶,回到了他在山顶一块巨石下的临时住处。
山顶,夜风凛冽。
叶秦捡了一些枯柴和野草,燧火石点燃,在巨石下生起一堆篝火,架了小铁锅,烧点水来喝。在火光照耀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青色的粗布衣已经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手臂、身上留下好几道伤痕,不少黑硬的血痂。
看着满身的伤,他再次苦笑,露出一丝苦涩。
身上一丝疲惫的倦意袭来。不过现在还不能休息,清理了一下伤口,从大草药篓中找了一株最低级的止血草,嚼碎了,涂抹上去,忍着疼痛,咧着嘴巴。
做完这些,他又整理了小草药篓。清点了今天一天的收获。这是他每天忙碌下来最大的收获,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叶秦清点完草药之后,兴奋的差点没有当场欢呼起来。
今天一天在峭壁上采摘的草药,足足值得上百枚铜币,抵上平时三四天的采药工作了。而且还不包括那株在凸岩边缘采摘的罕见的小绿草。看来冒风险,也有冒风险的好处啊。
所有的草药被归类整理,放入大草药篓中。
叶秦最后拿着那株绿色的小草,这株小草被挖出来后,并没有像其它草药一样萎靡,依旧是鲜嫩的,那滴亮晶晶的露珠都还在,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让他有一股强烈的一口吞下去的yu望。
叶秦强忍着这股yu望,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却始终没辨认出它的准确价值,不由得有些懊恼。看来只能等自己回到县城的采药堂后,请内堂那些经验丰富的鉴药师,来鉴定一下了。
小心的用一个皮袋子,把那株小草的根部,连泥带根须都给装好。
咕噜。
叶秦摸摸肚皮,感觉自己的腹中有些饥饿了。
掏出小草药篓里的那枚灰蛋,他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心中暗道:该死的扁毛畜生,敢抓我,差点害小爷我丢了小命,我吃了你们的蛋。
他用衣服仔细擦去灰蛋上的臭泥巴和枯草叶。
这枚灰蛋的外壳有些怪,上面似乎有几个淡淡的痕迹,像是灰鹰无意中在上面抓出的灰白痕迹,又像是某种神秘的远古铭文,痕迹的深处,偶尔闪过令人心悸的紫芒。
可惜叶秦肚子都快饿扁了,山顶又乌漆抹黑,哪里回去理会这枚灰蛋有什么怪异之处。
叶秦拿起蛋在砸了锅边轻轻的砸了一下,蛋壳立刻裂开好多条细微的裂缝,但是被里面一层薄薄的蛋膜包裹着,没有流出一丝蛋黄来,足见他的手法之轻巧。
叶秦把蛋壳敲碎裂,把碎裂的蛋壳给轻轻剥开一块,捅破薄膜,蛋壳贴着嘴巴,仰脖子猛吸一口,嗖!整个灰蛋蛋清连蛋黄,被他一口生吞了下肚,还打了一个呃,最后再把整个蛋壳内外仔细舔的干干净净,一丝蛋清也不留,连蛋膜也一起下肚。对于食物,他是绝不浪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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