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上午进府简单的用了午餐,到了下午才见到公主一脸疲惫的从宫里回来,年轻的小夫妻乍一见面愣住好久,曹时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子头戴金色步摇,虽然脸上抹着淡淡的粉妆,却不掩她的美丽相貌,身披黑红相间的绣金百鸟袍,环佩叮当珠链随风摇曳。
“见过公主。”
“见过君侯。”
二人行下礼的那一刻又愣住,夫妻相别快三年有数不尽的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面对漂亮而又陌生的女孩,曹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就是传说中非常著名的平阳公主,也是与他有三年婚史的结发夫人。
她的母亲王娡以绝色而得皇帝宠幸,接连生下包括她和刘彻在内的四姐弟,从小娇生惯养吃的是珍馐美味用的是百花香露,发丝黑如墨皮肤白如雪,具备本时代古典美人的一切优秀特征,即便见过大世面的曹时,看到她也觉得很惊艳。
以如此落后的化妆手段,把女孩打扮的那么丑,还是不掩她与生俱来的天生丽质,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吐槽古代化妆水平太烂,还是夸奖阳信公主长的好看。
阳信公主双瞳泛着盈盈水光,似是眼泪在打转旋即又展颜一笑:“谁家夫妻如我们这般生分,被母后知道定要责怪阳信待夫婿不周,夫婿旅途劳顿可需要安歇,阳信为你宽衣。”
曹时随着阳信公主一步步走向后院的房间里,早有侍女为他烧好一桶热水,她俯身挑起热水试了试,露出满意的笑容:“君侯旅途劳顿需要休息,尔等要好生侍奉君侯沐浴。”
曹时机械的抬起手,任由阳信公主为他脱去长衣,逐渐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群,阳信公主惊讶的捂住小嘴:“君侯的身躯生的如此精壮,这手上的老茧是拉弓射箭留下的吧?阳信听说君侯病的厉害,还以为夫婿病体瘦弱……”
“病秧子?我以前也这么认为。”
曹时双臂屈伸背部的肌肉一块块坟起,转过身直面公主露出八块整齐的腹肌,微微一笑:“先妣(母亲)盛年而逝,我守制服丧三年,第一年只吃粟米青菜饮露水,第二年吃一点带油腥的食物,第三年才得以尝到酱,三年忍寒冬抗酷暑没有病倒一天,不像除服时心情一松积累在体内的病气爆发,险些要了我的命,好在我已经病愈恢复了。”
阳信公主捂着小嘴一脸的痛惜和哀伤:“君侯受苦了,当年我们出嫁没几日还未行人伦之礼就遭逢母丧,君侯东归平阳守制三年受苦受累,而阳信不能与君侯同甘苦共患难,比起君侯在侯府受到的灾难,阳信这三年过的如天堂。”
卫君孺穿着单衣满脸通红站在御婢之间,目光不时的落在锦衣华服的阳信公主身上,以她的眼光看来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莫过于这位阳信公主,即使她穿上君侯赐予的华服着粉黛配钗饰也抵不过阳信公主的绝代风华。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卫君孺暗叹一声瞥见与她一同侍立的御婢们也是充满了羡慕之情,有几个公主府的御婢盯着曹时赤着的上身发呆,大约是平生首次见到男子露出健壮的身体,仿佛着迷似的沉迷其中。
曹时很大方的退下**钻入热水里,像这样的场面在侯府里经历不知多少次,当初他第一次遇到几个婢女穿着小衣侍奉入浴时还纠结许久,想拒绝又担心侍奉的婢女遭到责罚,更担心表现异类被侯府人察觉不对,别别扭扭的完成人生第一次被人侍奉入浴,次数多了就渐渐习惯被人侍奉。
“君侯身体精壮的很,听说宫里的力士也就君侯这样健壮,父皇最喜欢勇猛强健仪表不凡的将士,见到君侯定然会非常高兴。”阳信公主看着几个御婢侍奉曹时入浴,根本不在乎女子与夫婿的身体接触,御婢的职责就是满足主人的需求,即便得到宠幸成为媵妾也不会被阳信公主放在眼里。
汉家公主有一县的汤沐邑等同列侯的衣食租税,地位尊崇经济独立而且又自由自在,每逢佳节从宫里得到的赏赐拿到手软,要比起富裕平阳侯府还真不是阳信公主府的对手。
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帐,拐角的婢女躬身行礼,终于踏入来到此行的终点公主的闺阁,此刻应更名为平阳侯夫妇的寝居之地。
阳信公主在婢女的侍奉下一件件脱下衣裳,直到小衣褪尽都没有丝毫避讳夫婿,踏入浴桶里清洗及腰长发,如玉身体,渐渐擦掉脸上的白霜,露出一张清纯可爱的小脸。
噗哧!
浴桶中的女子轻笑一声:“君子盯着妾的脸看什么,莫不是卸了妆束不得夫婿的欢喜了?”
曹时笑着摇头:“小女子真是古灵精怪的很,我若不欢喜又怎会盯着你看个不停,以我看来细君素面朝天不着颜色已是千人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子,略施粉黛可压京师佳丽,浓妆素抹反而遮住本身的艳丽姿容。”
“君子就像抹了蜜,说出的言辞让妾好生欢喜。”阳信公主散开长发从浴桶里走出来擦拭身体,拿出不知名的香粉擦上一点,对着古铜镜长叹一声:“可惜宫禁之中立法森严,女子若不敷粉犹如未着深衣行于街市之上,妾也只敢在入夜就寝前卸掉装束放松片刻。”
“你这用的是铅粉做妆的吧?”曹时盯着那另一个盒子里东西我亦识得,此物名为白鈆粉,最初是作为青铜器里的粉末,此物有剧毒预热渗入皮肤可致命,以后不可再用于上妆着颜色,否则会危急你的健康与性命安全,我有另外几样白霜粉末拿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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