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僧格林沁与李鸿章在得到这样的任命之后,确实都很满意,此诏正合他们的心意。
在宣完此份诏书之后,咸丰还有一份特诏是给僧格林沁,恭亲王,李鸿章三人的,其中之内容与曾国藩之事有关,并严令恭亲王主导此事,僧格林沁与李鸿章二人协办。
旨意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曾国藩叛国投敌,必须予以严办,并行文行整座军营,以警效尤,至于怎么办,由他们三人商量后执行。
当内务府的官员将诏书宣读完毕之后,在场的三人立马反应不一。
僧格林沁表面上是一脸平静,心中实则是窃笑不已,他庆幸,咸丰终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
恭亲王是面露愕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咸丰会下这样一份诏书。
李鸿章的面色则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的内心起伏一定很大。
“各位大人,接旨。”内务府的官员以一惯的腔调道。
“谢主隆恩。”僧格林沁道。
“臣接旨。”恭亲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
“大人,请您奏明皇上,曾大帅对大清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此心天日可表,臣不明白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但臣相信曾大帅一定是被怨枉的。”李鸿章以首顿地道。
他的语声听起来略显激动,看来是心情激荡。
“放肆,你是想抗旨不遵。”内务府来人呵斥道。
“王大人,王大人,您千万别误会,李副帅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一时糊涂,没有将话讲清楚,本王事后会教训他,还请王大人原谅这个。”僧格林沁虽然不知道李鸿章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鸿章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所以,他赶紧出来打圆场。
“哼,李副帅,看在僧王爷的面子上,你今天的话,本官权当没听见,还请你以后谨言慎行。”那内务府的王大人冷哼一声,道。
“是,是,是,那就谢谢您了,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僧格林沁笑着将几张银票塞到了王大人的手里。
那王大人是坚辞不受,但耐不住僧格林沁的热情,最后是勉强接受了,其实,不是他不想收,而是他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在毕恭毕敬地将内务府王大人送走之后,僧格林沁便开始责怪起李鸿章来。
“少荃,你刚才真是吓死本王了,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抗旨不遵是多大的罪吗,那是要抄灭九族的,你怎么这么冲动?”僧格林沁一声大过一声。
僧格林沁吼完之后,李鸿章沉默了很久,这才道:“王爷,您来评评理,我家大帅为了大清朝,奉献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于汁都被炸干了,最后却要被无情的抛弃掉,这让属下怎么想,如果让我说,这就叫,狡兔未死却急于烹走狗,飞鸟未尽却想要折良弓,这是何道理,您说,如果朝廷这样做,那不是冷了几十万湘军将士的心吗?这让将士们如何再为朝廷效命,又怎能不从心里升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呢?”
李鸿章非常激动。
“是啊,这事也太突然了,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说曾国藩是反贼,实是让人难以相信。”恭亲王也有点半信半疑。
“恭老儿,少荃也就罢了,曾国藩是他的恩师,他这样说,本王可以理解,但你不同,你可是皇室宗亲,怎能说出这种大不敬之言,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僧格林沁责怪道。
“是,是,是,对不起,老僧,本王刚才的话是有点过激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吗?”恭亲王还是有点不信。
“怎么没这种可能,本王可以做证,这些可都是本王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僧格林沁肯定地道。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我的老师,我知道,他老人家一门心思为国,满腔热血效忠,即便是死,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做出此等投降之举,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李鸿章大叫道。
“少荃,你先冷静一下,你相信你的恩师,这没错,但我们难道就不相信老僧的话吗,他说他是亲眼所见,那我们何不请他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我们再分析分析,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恭亲王还算冷静,他提议道。
李鸿章不语。
“老僧,你就说说当时的情形。”恭亲王不带任何感**彩地道。
于是,僧格林沁将他在奏折上对咸丰说的话,又重复讲了一遍,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跟曾国藩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曾国藩也在此处,听了僧格林沁的话,不知他会做何感想,想当初,黄旭说要教训僧格林沁时,他是不计前嫌地为僧格林沁求情,而僧格林沁此时却在他背后不遗余力地诬陷他,两人这一比较,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品问题。
“少荃,恭老儿,本王说的可都是实话,所以,本王对皇上的旨意是欣然接受的。”僧格林沁义正严词地道。
亏他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这人啊,要是脸皮够厚,内心够黑,那什么事还做不出来呢?
“少荃,听老僧这话,似乎都是真的,你先冷静地想一想,一切以大局为重。”看来恭亲王是相信了僧格林沁的话。
“不,我不信,除非我亲耳听见老师这样说,否则,我都不会相信。”李鸿章倔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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