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论国家,民族恩怨,仅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东方不惑与户木孝允也能说是心灵深处有相通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可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他们是对手,是拥有着无数恩怨情仇而纠缠不清的对手。
所以,归根结底,东方不惑也只是将户木孝允当着一个敌方阵营的普通对手而已。
“哈,哈,户木将军,有点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啊,我想说,你做我的对手,嗯…”东方不惑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这才接着道:“不够格!”
这话真带劲,也够打击人的。
东方不惑话一出口,户木孝允脸色便立即变了,只听他厉声道:“东方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
真可谓是落花有意,但流水无情,白白浪费了户木孝允的一番真情告白,这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不过,献殷勤献到铁板上,说实话,这也真够丢人的。
“打住,户木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又是欺人太甚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大实话而已,哦,我知道了,你不太愿意听实话,对吗,原以为户木将军是个正人君子,没想也是个专爱听那些无聊之言的虚伪之徒,这真是有辱你这日本第一高手之名啊。”东方不惑摇了摇头,语带讥讽地道。
他的话是刃带硬,柔中带刺,却又恰到好处,他这样的直肠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啊。
“你……”户木孝允又吃了个鳖。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户木孝允对上东方不惑,那是落入全面的下风,要不然怎么会说,东方不惑就是户木孝允的克星呢。
东方不惑望着户木孝允那无奈而又愤恨不平的脸,心里面乐开了花。
小日本,气死你!
东方不惑觉得很解气,很开心。
既然话都说成这样了,那就罢了,随后,便是死一样的沉默,吃了这样的亏,户木孝允可不会再做这样送上门去被人侮辱的折本买卖。
而话虽然是没了,但时间却没停止,最后一个街口终于就要到了,而转过这个街口,就是开城死牢的所在地。
东方不惑传令,所有人小心!
第七军团的士兵将神经绷得紧紧的,小心谨慎地准备通过这最后一个街口。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四五个太平军士兵惨嚎一声便倒下了。
东方不惑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叫起来:“敌袭,戒备!”
果然有人偷袭。
而在东方不惑说话的这当口,又有几个太平将士兵中箭倒地,而且,更多的利箭正朝他们飞来。
“看好手中的俘虏,找掩护!”东方不惑将自己身旁的户木孝允推倒墙角,冲其他太平军士兵吼道。
这一个连的太平军也真不亏是第七军团的精兵,他们在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了下来,然后依东方不惑之言找掩护。
而就在太平军手忙脚乱的时候,户木孝允却动了心思,他略作思索,然后便其他日军大喝一声道:“忒太!”
忒太是日语撤退的谐音。
其实,户木孝允一直瞅准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三十八名日军大多数听到了户木孝允的话,他们趁着第七军团的士兵慌乱之际,突然对太平军展开了攻击。
而这三十八名日本人都是日军的佼佼者,非是一般太平军可比,先前太平军仗着人多以及户木孝允的配合,他们尚且镇得住这些日军,此时户木孝允一出声让撤,日军就犹如出笼的恶狼般,对太平军展开了凶狠的攻击。
而就在这些日军开始反击的时候,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又跃下来四五十位黑衣人,这些人背上背着弓弩,手中提着钢刀,旋风般地杀向太平军。
显然,刚才的那些箭就是这些黑衣人放的,而且,这些黑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日军的援兵。
而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日军的总人数已逐渐逼近太平军,因而他们开始在与太平军的争斗中占据上风,而太平军却是节节败退。
在这关键的时候,立于墙角的东方不惑却有点失神了,而正是他的失神给了户木孝允机会,伴随着户木孝允的大喝声,户木孝允的身体也开始动了,他如狡兔般一个前跃,奋力挣脱出东方不惑的控制,然后几个起落之间,便与东方不惑保持开一段距离,然后继续向前奔去。
东方不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掷去,锋利的匕首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插向户木孝允的后背,急速奔跑中的户木孝允感觉到后面的威胁,赶紧趴在地上,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户木孝允朝正与太平军交战的日军大声喊道:“走!”。
即使在这说话的间隙,户木孝允狂奔的势头也没有减弱。
听到户木孝允的话,日军便不再恋战,他们跟在户木孝允后面搏命狂奔。
见此情景,已经完全醒悟过来的东方不惑愤恨不已,他一脚踢在身边的墙壁上,大叫一声:“追!”
太平军得令,朝日军逃逸的方向追去。
恼怒不已的东方不惑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随之爆出一句粗口:“他妈的!”
骂完,他也发力朝日军追去。
煮熟的鸭子飞了,东方不惑不可谓不恼。
可是,日本人的动作很快,东窜西跳之下便没入了这开城的民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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