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别林斯科转动心思的同时,静坐一旁的列别佐夫斯基也一直留意着别林斯科身体上的细微变化,特别是当别林斯科说出这番话来之后,列别佐夫斯基心思一转,便有点明白了,而他察言观色之间,更是已经估到了别林斯科内心的想法,他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这人心啊!
老首相有点感慨。
不过,列别佐夫斯基的内心到是坦坦荡荡的,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丝毫也不隐瞒,直言相告道:“别林,你知道我正在调查上次酒会发生的命案,现在正到关键处,但我却有几个地方不甚明白,特别是有关那块怀表的问题,我思来想去,突然记起你好象也有这么一块表,所以,我想看看你手上的这块怀表是否与酒会死者身上的那块有相似之处,以便我做出正确的判断,你觉得这有问题吗?”
列别佐夫斯基的话说得很巧妙,但也有点软中带硬,他相信别林斯科一定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而别林斯科听了这话,心里的疑惑顿解,这与他所料不差,老首相真的是为命案而来,但是,为什么仅仅只是要看自己的那块怀表呢,那表与这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别林斯科的心思又转开了。
这么说,命案中所涉及的那块怀表与他手中的这块是极其相似的了,如果他此时不拿出来,那就极有可能让列别佐夫斯基有理由怀疑他那块怀表的出处,进一步有很大的可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甚至有可能连他身后的人都被牵扯进来。
如果果真如此,那问题就大了。
想到这。他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这太危险,一念之差,问题很大,幸好他多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否则,真保不准他会怎么做。
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那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怀表来,让首相大人一观。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证明与自己有关的人的清白。
好险,他仍在心里庆幸不已,差点就为古塔沃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别林斯科赶紧露出满脸的微笑。道:“首相大人,您别误会,我只是多嘴罢了,我想在就去拿,马上去取。”
别林斯科请列别佐夫斯基稍坐片刻,然后自己急忙起身,前去取那块二人都关心的怀表。
可是,他是急匆匆而去。却是满头大汗而回。
他一回来,便忙不迭地向列别佐夫斯基道歉:“首相大人,你看我这记性。我那块怀表前几天已经拿去修理了,恐怕得一段时间才能修好,所以,今天是抱歉了,恐怕要让首相大人白跑一趟了,但请大人放心。只要怀表一经修好,我立即亲自送到府上请您过目。您看如何?”
别林斯科的潜台词是,那块表不在府中。
他更是满脸的歉意。
而一直静等怀表的列别佐夫斯基一听此言。脸色立即变了,他心想,难道别林斯科的怀表真不见了,不可能,列别佐夫斯基好一番琢磨。
而当他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到一脸歉意的别林斯科身上的时候,他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盛,但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再说,这是别人的东西,东西既然在别人的手上,别人说给你,那就给你,如果别人说不给,那你也没办法。
所以,尽管怀疑,但列别佐夫斯基还是没有马上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也没有强硬地要求怎么做,他不是愣头青,他懂得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应付什么样的问题。
现在,他得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静静地离去,然后再看。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起身告辞,而别林斯科仍是满脸歉意地送他到门口。
目送着列别佐夫斯基离去,别林斯科转过身,脸色立即就变了,然后一阵咆哮声在别林斯科的府中响起,混蛋,赶紧去把那块怀表给老子找回来。
不过,不知道他在朝谁吼,唯一可能肯定的是,那块怀表应该出了问题。
而列别佐夫斯基回到府上,也是好一番思量,他仔细地将今天在别林斯科府上的情况回忆了一遍,然后进行认真的分析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别林斯科的表恐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别林斯科隐瞒了不应该隐瞒的东西。
而别林斯科又在隐瞒什么呢。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马上又否决了,但这种可能总是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道这会是巧合吗?
不知道,列别佐夫斯基的头很痛。
而这个想法的确太过于大胆,他推测这块从死者身上得来的怀表与别林斯科手上的怀表其实是同一块。
而假设这个想法成立,那案件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朱可夫身上的怀表在丢失之后,其实是落到了别林斯科手上,然后别林斯科不知道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杀死了那个侍女,并将这块怀表留在了死者身上,以此来嫁祸给朱可夫,从而助古塔活夫登上沙皇之位。
列别佐夫斯基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都吓了一大跳,但这个推测虽然有些大胆,但确实有可能存在,所以,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所以,不管这个推论成不成立,在现在走投路的情况,先朝这个方向去努力论证,即使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那也正好排除了这样一种可能,为其它可能的成立增加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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