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也是一声叹息,蒋承的回答并不出乎预料,看来事情也本来就差不多,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叫蒋大哥吧,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边军如今可谓是强敌环伺,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尽没,如果只是过一天算一天,那么早晚会被其他人吞并或者是消灭,蒋大哥不得不为手下的弟兄着想呀;
程兄弟,以你所见该如何?蒋承沉默了一下,好一会才猛地一点头,眼中登时炸开一道精光,只是盯着程东。
看了蒋承一眼,程东并没有慷慨激昂的给蒋承描绘什么,而是声音平淡却又锵锵有力的道:边军想要活下来就需要不断壮大,强军是必须的,就不能再内斗上消耗,必须劲往一处使,面对群狼就要有打狼的力气才行。
又是一阵沉默,说易行难,蒋承怎不知道壮大自己,只是被困在几个势力之间,想要壮大谈何容易,也正是如此蒋承才会对程东看重,蒋承有自知之明,这些年都没有做到什么,以后他也不会有这个能力,但是这不妨碍蒋承有眼力,猛地干了一杯酒,将杯子重重的顿在桌子上:程兄弟,蒋某痴长几岁,只是圣人有云,达者为师,蒋某无甚本事,自然唯程兄弟马首是瞻而已,边军能否壮大自己就凭程兄弟的本事了,蒋某却只能成为兄弟手中的一杆枪,来为兄弟你开路;
蒋大哥言重了;程东只有苦笑,不过心中也松了口气,蒋承这话是真心的,最少如此程东能松一口气了,不用和蒋承在斗心机耍手腕,能将心思用在其他地方了:蒋大哥,如今边军夹缝中求存,所以只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并且壮大自己的话,那么就只有从别人的嘴里抢肉吃,只是纵观四周毗邻的这些邻人,公孙瓒兵强马壮,白马义从天下闻名,刘虞幽州刺史,手握幽州军政大权,又有大义的名分,再说乌桓各部落,那也是虎狼之辈,我这一次也不过侥幸而已,如果乌桓部落一旦联合,那么咱们就无从下手,一时侥幸并不能算什么,只怕接下来就要面对三方面的压力,而且我相信幽州也许很快就要大乱了。
蒋承点了点头,对程东的推测并不反对,只是叹了口气:公孙瓒狼心野子,此人野心大得很,已经试探了刘幽州几次了,虽然各有胜负,但是却暴漏了一个问题,刘幽州虽然能让幽州安居乐业,但是此人并不知兵,要和公孙瓒这种强人相争,我只怕;
原来明眼人很多,程东吐了口气,随之点了点头:蒋大哥担心的是,我也正为此担心呢,刘幽州不灭,公孙瓒势必不敢逼迫的太近,边军还能在夹缝中求存,一旦刘幽州失利,只怕边军连夹缝也没有了,我看公孙瓒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怕年前年后的就会有一场大战,刘幽州虽然兵马众多,但是却未必是公孙瓒的对手,咱们想要壮大,就必须在这场争斗中火中取栗。
众人听着程东与蒋承对话,心中也都是杂乱纷呈各有心思,但是对以后的路却都不乐观起来,就凭边军这点人手,要和任何人争锋都不现实,要想参与进公孙和刘幽州的争斗之中去,就怕是自取灭亡。
不知程兄弟有何高见?蒋承放下酒杯,只是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程东,却不知程东所谓的火中取栗是为何?
程东好半晌没有说话,心中迟疑着,长长的吁了口气,忽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沉声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想要求存就要靠自己,我想或许需要一场胜利来打响边军的旗号,最少要让公孙瓒对咱们边军心生顾忌,让天下人都知道边军绝不是好惹的。
只是程东也没有料到变化来得会如此之快,这话音才落下,却见李大个子忽然闯了进来,一脸的惶然,朝程东一抱拳:将军,大事不好了,咱们在东面留下的暗哨传来消息,公孙瓒派族弟公孙范为将,出五千大军朝厩奚城而来,如今已经在六十里外了,按照行军速度,应该明日就会到达厩奚城下;
什么?程东猛地一惊,霍然站了起来,呆在那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怕什么就来什么,五千大军或者并不算多,如果再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程东有把握将这一只骑兵训练成强军,但是现在却是一点时间也没有了,只怕除了自己原来三百多骑兵,其他的还形成不了战力,至于厩奚城的赵当怕是也应付不了这五千大军,时间,自己需要时间;
帐中众人脸色都是大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公孙瓒手下都是悍卒,可不是他们这些东拼西凑的杂军所能相比的,何况边军也不是一股劲,从听到五千大军开始,众人心中都沉到了谷底,就连蒋承也是心中发虚。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东来回走了两步,心念急转,声音顿了一下,只是有猛地干了一杯酒,深吸了口气,朝蒋承望去:蒋大哥,你马上回城,将消息报与赵将军,大敌当前,边军必须一致对外,赵将军谋略不佳,所以还请蒋大哥多多用心,孙成张泰,尔等二人立刻检查大营,确保大营能够让咱们坚守,崔明,你立刻领人快马将厩奚城往东十里的地形给我全都探查清楚,并且绘制成草图交给我,阿突骨力,我给你一夜的时间,将你们三个部落给我拧成一股绳,巴布扎你来协助,别的先不管,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训练令行禁止,就算是前面是座刀山,只要我命令不停,也要给我冲上去,如果谁做不到;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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