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刺激了这些乌桓兵卒,虽然他们被看做蛮夷,但是对他们自己来说,其实也很向往更好的生活,谁不愿意想那些掌权之人一样,能吃好吃的穿绫罗绸缎,有病了不用干躺在榻上等死,让自己的子孙能读书,能够出人头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众人的心弦被程东拨动了,原本只是被破追随程东,那么这一刻绝大部分的乌桓兵卒更希望能入程东所说,听巴布扎部的人说,他们的亲人在城中,有病了都有郎中给看病,虽然不敢说吃得饱吃得好,但是也有人关冰心吃喝拉撒的事情,最少没有一人饿着,对城东这话,他们相信程东是真心想这样做,一时间心情激荡,有人下意识的就高喊起来:追随将军,愿为将军效死力;
喊杀声渐渐小了,公孙军很多都逃出了大营,只是四处乱窜,却有上千人被边军俘虏了,公孙军大营除了火光在升腾,已经逐渐安静下来了,这一战公孙军大败而归,被俘一千余人,被杀了近千人,其余者尽皆逃散,公孙范逃入了树林,也不过是围拢了三四百残军,慌张的退向右北平的俊靡,这却不不表,此时赵云却是单人独骑回归。
天色亮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平静下来了,火焰也渐渐熄灭了,只是一座大营却已经是满目苍夷,让程东感觉最幸运的是,公孙军的粮食竟然没有被烧了,足足五千大军月余的粮草,更有战马近千匹,箭矢兵器盔甲无数,就是帐篷烧的最多,打扫战场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彻底将这里打扫干净。
这些粮食极大缓解了边军的危机,程东并没有将粮食运回边军大营,而是连同辎重大半送进了厩奚城,这让赵当感到很意外,不过对于蒋承道城门处迎接程东,却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只是经此一战,程东的威望在厩奚城就更高了,赵当也是无可奈何。
却说程东随着进了厩奚城,第一件事就是将蒋承赵当阿突骨力张泰孙成巴布扎崔鸣等人全都聚焦到县衙之中,众人还有些懵糟糟的,程东开口第一件事却让众人都吓了一跳:诸位,我要打犷平;
什么?赵当不由得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程兄弟,此事不可,犷平在刘幽州治下,如今刚玉公孙瓒交恶,要是在和刘幽州开战,就只怕两面受敌;
不打不也是两面受敌吗,刘幽州难道就对咱们好了,赵将军还是想等刘幽州来先打咱们吗?赵当话音未落,张泰就有些阴阳怪气的给顶了回去,尽管还不知道程东的意图,但是张泰却不容许赵当反驳程东,没有程东赵当算什么,不过是小人得志而已。
赵当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曾几何时张泰也敢在他面前这样顶撞了,分明是没有将它看在眼里,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张泰是程东手下最得宠的,如今也领兵三百,几与赵当相抗衡,又何必将赵当看在眼中,这让赵当心中又气又怒,只是正要发怒之时,却看到程东不言不动的坐在那里,赵当心中一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今在座的除了自己之外,就连蒋承也成了程东的走狗,如果自己和程东闹翻了,一旦程东不念旧情,那么他死的将会很惨,脸上抽了抽,赵当终究是还将这口气忍下了。
程东只是默默地看着赵当,到现在赵当还要和自己争执吗,程东始终想不明白,赵当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合作,最少那样会比现在好得多,现在究竟还有几个人是忠于他赵当的,只怕如今自己说句话,就能将赵当从边军之中赶出去,甚至于不会超过十个人追随他,就是因为每个人都盼望有好的生活,但是赵当无法带给他们。
想到这悠悠的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让众人却心中各有滋味,场面一时间尴尬下来,也没有人说话,好一会还是蒋承咳嗦了一声:程兄弟,赵将军所言有些道理,咱们现在刚刚打过一仗,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而且公孙瓒不会就此罢手,如果争端再起,那又该如何?
蒋大哥,我想打犷平正是为了公孙瓒,公孙瓒为什么非要灭了咱们边军,那是因为他害怕咱们和刘虞串通一气,更害怕咱们成了气候,所以只要打下犷平,公孙瓒就会知道,咱们和刘虞也不是一路人,而且更是要告诉公孙伯圭,咱们边军已经成了气候,不但灭他五千大军,更敢两线开展,狭大胜之威公孙伯圭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咱们才有时间休整,才有时间练兵,无论是公孙伯圭还是刘幽州,他们都很清楚眼下的情形,谁也不会在咱们这里耗费太多的兵力,否则必然会被另一方所灭,公孙伯圭不会,刘幽州更不会,一座犷平而已;程东说到这里,心中也是豁然开朗,正是如此,只要自己拿下犷平,双方反而投鼠忌器,毕竟公孙范五千大军刚刚葬送在这里。
众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又觉得程东所言也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有些唐突,万一看错了,就将面临两面作战的危险,就凭他们现在的态势,根本不足以抗衡任何一方,自保尚且不足,更何况还要去招惹刘幽州,虽然刘幽州也未必会放过他们,但是;
将军,打吧;说话的是阿突骨力,他觉得程东说得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是嘿了一声:只有咱们有足够的实力,才能震慑想要欺负咱们的人,一味的示弱,在这时候反而会引人窥探,拿下犷平,咱们才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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