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枫呆呆的望着程东,这一番话冲击着他的内心,怎么会这样子的,一直以来都认为程东在边军之中威望很高,却没有想到程东心中竟有如此的忧虑,这一番话丁枫倒是明白了,也赞同程东的做法,内部一旦出现问题,最好的不是去弹压,而是转移视线,让将士们一致对外,如此就能化解矛盾。
或许是看出了丁枫的疑惑,程东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丁枫,你也不用把我看得太高,我在边军之中没有那么高的威望,现在的边军很复杂,有原来的边军,有上谷大营的边军,也有从各部落劫掠来的兵卒,更有一部分冀州兵卒,虽然平时我能依靠严格的军纪压制这些矛盾,但是一旦到了特定的时候,威望不足这个问题就会暴露出来,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矛盾,其实不瞒你说,看上去我好想很风光,但是其实我一直在害怕,害怕有一场失败,一旦战事失利,所有的矛盾就会再也遮掩不住,我只希望短时间之内能够一直胜利,来慢慢地消弭这些矛盾,哎;
程东真的累了,这些话根本不能和别人说,无论是投靠过来的李邵鞠义,还是原来的老人如张泰孙成崔明等人,还是如巴布扎阿突骨力等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一旦程东变得软弱,如阿突骨力这样的人只怕就会反叛,如李邵鞠义这样的人就会失望,乃至于离开,再如张泰崔明等人,就会不知所措,从而开始绝望,毕竟这些人和程东相处的时间太短,边军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程东长胜的基础上,一旦失败所有的一切都要暴露在众人面前,那时候这些矛盾就会爆发,不用外人来攻,只是内部矛盾就会让边军自己将自己消灭了。
至于程东给丁枫说,则是因为丁枫还不算是边军的人,最少如今丁枫还没有真正融入其中,而且丁枫也是个可造之材,又与边军各方势力并无往来,而程东之所以会说出压在心里的话,或许也是因为今日是年关,往常的时候都是和父母家人一起过的,但是如今只有自己,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一切。
将军;丁枫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觉到程东的落寂:你心中可不能松懈,你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拍了拍丁枫的肩膀,程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从刚才的颓废猛然间振作起来,随即一跃而起,只是高喝了一声:弟兄们,用不了几日,咱们就能回去了,纵然此时有些人看不起錾们,咱们也暂时忍一忍,大家记住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们边军弟兄不比任何人差,只要我程东还在,就不会让弟兄们比别人矮一等。
将军;刚才还说起伍士瑞瞧不起人,此时程东一句话,便引起了共鸣自然不会有人多想什么,只是兴奋地呼喊着,刚才的恼怒不翼而飞,只怕此时程东要攻长安,这些将士们也不会犹豫的,酒有的时候的确能刺激人心。
程东哈哈大笑,将士们气氛高涨,一时间整个大营都震动了,一旁丁枫看着这一切,只是怔怔的回想着程东的话,究竟刚才有些颓废的程东,还是此时这个慷慨激昂的程东,那个才是真的?总觉得程东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不经意间的事情,好像都有不一样的含义,最少此时将士们的士气高涨,先前随处可见的思家带来的沉闷却是一丝不见。
眼见着一顿酒喝的将士们都醉醺醺的,尽管程东已经回了大帐,但是将士们却还是热闹着,只是谁也想不到已经到了快要子时,竟然还有人会来,还是一个程东都想不到的人,当亲兵唤醒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程东的时候,程东真的愣住了,会是谁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程东还是爬了起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停了,将士们酒足饭饱也都纷纷回了大帐休息,只有值夜的兵卒还站的笔直,朝营门口走去,果然远远地就看到几辆大车,还有一些人站在那里,竟然穿的都是便装。
究竟会是谁呢?当程东走到跟前的时候,其实还是没有看得出是谁,因为来的人自己不认识,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消瘦,皮肤略黑,穿着一身黑袍,看模样像是一个文士,此人会是谁?程东晃了晃头,朝来人一抱拳:不知阁下是;
咱们没有见过,我是李儒,字文优,如今为朝廷的郎中令,今次;黑衣人只是一脸的淡淡的,不过眼光在程东身上上下打量,倒显得很有兴趣。
你便是太师的女婿;程东一呆,如何也想不到这时候李儒竟然会亲自到来,疼猜不透李儒此时到来的意思,就算是董卓在意自己的那个计策,还不至于能劳驾李儒这个时候来慰问,心念一转只是低声道:不知太师让李大人此时来是为了什么?
李儒微微一笑,虽然还是淡淡的,却没有什么瞧不起人的样子,相反眼中兴趣更浓,不过张嘴一句话,却让程东差点没趴下:程将军猜猜看,我来是做什么的。
看着李儒一脸的笑意,却又不是开玩笑,程东脸上抽了抽,忽然苦笑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李大人,你这可是难为人了,让程东如何去猜,纵然是来慰问边军弟兄的,但是程东也好,边军也罢,决不至于能劳驾李大人前来,除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