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夫人,这屋子地面上残留的毒物,就是铁证,任谁也反驳不出来什么,但是如果夫人不愿意承认,那么一道生命可能就此再次丧生!
随着秦元道出来这一切,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同,但是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相当复杂。
良久,夫人发出了一声解脱般的叹息声,轻声道:“不必了,正如秦公子说的那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在平添杀戮了。”
坐在首位上的梅知县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缓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夫人,节哀顺变吧。”
夫人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泪水划过脸庞,低声喃喃道:“节哀?是啊,不节哀,又能如何呢......”
这话说的轻巧,但是一日之间丧父又丧子,这种痛苦,除了自己,外人又怎么可能感同身受?
一股淡淡的悲凉之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连秦元眼睛也是微微湿润,正如他老师当年说的那样:生活中总有一种悲伤是语言无法诉说的,“苦难”两个字,从头到尾的诠释了人的一生。
“秦元,不是还有一件凶杀案吗,你现在就赶快将杀害何世鸿的凶手揪出来,本县倒要看看,此人是谁?”梅知县率先回过神来,站起来身来,大声的叫喊道,将这沉重的气氛打破。
秦元也是精神一振,是啊,这个案子他才刚说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事情才是最错综复杂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起所有的情绪,将所以的一切,都说出来。
秦元看了一眼平静的白先生,又看了一眼何家小姐,沉声道“不错,昨天,当秦某发现这一切是何世鸿所为后,却突然得到了何世鸿被杀的消息,经过简单的询问之后,秦某发现这又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案,下面,就让秦某来揭开这个迷雾重重的何府大院!”
“首先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何世鸿被杀的现场,位于何府一条小路上,没有任何看到凶手,也就是说,何府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杀害何世鸿的凶手!这样一来,案情就变得很复杂!”
“但是好在,何世鸿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就是昨天我们在现场看到的那个字,魚。”
“起初,我认为凶手的姓氏或者所从事的职业和水有关,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何世鸿的这个线索很奇怪,既然他看到了凶手是谁,他为什么不直接将凶手的名字写出来,还要写个线索让我们猜呢?”
“直到某件事情的发生,才让我明白,何世鸿他本来写的就是凶手的名字,可是凶手看到之后,就给这个字添了几笔,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全新的字,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字,魚!”
“其实,何世鸿这个线索是一语双关,他既要写出凶手的名字,同时也暗暗指向了在何府内教小姐书法的白先生!何世鸿本来要写一个白字,可惜他只写了三笔,就气断身亡了,而白先生你看了之后,知道不妙,就赶紧将这个字改成了魚字,并且故意将整个字写得歪歪扭扭,以至于别人认不出来。”
“秦某没冤枉你吧,白先生!”秦元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双目更是如电一般,直插白先生内心深处。
“白先生?怎么可能呢?”不光坐在一旁的夫人震惊,几乎是何府所有的人,都一脸震惊的望着白先生。
“秦先生,小人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这白先生平日就是一个温良恭谦之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管家,突然开口道。
管家此言一出,屋内的舞娘、路曼等人,纷纷点头称是,就连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谁说温良恭谦就不能杀人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秦元神色不变,淡淡说道。
白先生先是一愣,旋即轻轻一笑,温声道:“秦先生说笑了,白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日连杀鸡都不敢,焉敢杀人?”
一旁的何家小姐,也是神情激动的说道:“就是,秦公子,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凡是都要讲证据的,你倒说说看,这白先生为什么要杀大哥?”
秦元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何家小姐,轻轻道:“何小姐,你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些呢?”
何家小姐脸色一红,羞愧的低下头去,但依然低声道:“白先生是我老师,小女子不允许你污蔑他!”
秦元冷笑一声,高声道:“恐怕不仅如此吧,何小姐这么激动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白先生是你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父亲吧!”
此言一出,满堂惊寂!
除了何家小姐和白先生,所有人嘴巴都像被塞进了一个鸭蛋一般,张得大大的!
“孩.....孩子?”梅知县再一次被秦元这个重磅消息炸的有些晕头转向!
未婚先孕,在明朝,绝对是一个不能提的话题!明代妇女的保守性达到了封建社会的极致,这种表现首先在数字上,明贞节女人为27141,烈女人数为8688,远高于其他朝代。
第四十章 何府谜案(三)
简单来讲,这个时候的明朝,处于一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闭环境中。
但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你怎么说呢,你不让他偷吃,他就能管住嘴了吗?
古人还说呢,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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