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皆是一愣,旋即抬头顺着秦元的目光望去。不一会,一根细细的白线,从房间的东南角缓缓垂下。
秦元快步走上前去,俯身将这根白线垂下来的一头拿起来,然后走到凳子前,调整了一下下面那张凳子的角度,然后将白线系在了下面那张凳子,距离屋角最近的那根腿部上的最下方。
最后,秦元取出了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放到了地面上,对着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就代表刘大力,躺在那里。”
将这一切都做完后好,秦元借助桌子,做到了两张凳子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秦元扫了屋内的众人,沉声道:“接下来大家可要看仔细了,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法。”
屋内的众人顿时精神抖索起来,呼吸轻屏,双眼紧紧盯着秦元的动作,生怕漏掉了某个关键的环节。
提醒过众人后,秦元先用绳索套住了自己的脖颈,然后脑袋微垂,双手自然垂下,仿佛回到了小娥那日在房间内的情形。
没一会,“小娥”似乎醒了过来,缓缓抬起头,慢慢打了个哈气,可是这哈气还没有打完,就看到了身穿深青色衣服、面带狰狞面具的刘大力。
“啊,鬼啊!”
“小娥”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然后这个尖叫声刚刚响起,屋顶的小六就像收到了某种讯号一样,右手猛地一拽,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白线,猝然遭受拖拽,顿时发生了连锁反应。
白线顿时将下面的那张凳子给拽了出去,然后跌落在不远处。此时,下面的凳子已空,然后上面的凳子往下落,在落在地上的瞬间,滚落了出去。一直坐在凳子的上的“小娥”,没有了支撑点,顿时也跌落下来。
可是,身体刚下坠,“小娥”就发现脖子一紧,身体悬空,无法呼吸。下意识的,“小娥”就想用双手去解开系在脖子后上方的索扣,她哪里知道,凶手用的是正宗的水手结,她越是胡乱挣扎,其绳索束缚的越紧。
就这样,仅仅片刻,“小娥”的身体就已经没了动静,显然已经是窒息而死了。
就在此时,一直紧绷着的白线,突然缓慢从空中飘落,而且,白线的另一头,显然处于引燃状态!
没多会功夫,火花就烧到了凳子的腿部,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这点火苗,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危险,最后只能在凳子的腿部,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烧伤痕迹。
看到这里,梅知县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原来凳子腿部的烧伤痕迹,是如此来的!怪不得凶手要将屋子内的凳子弄得这么散乱,其真正的原因,就是想掩饰这个杀人手法。
“恩,我想,事情的大概,大伙已经看明白了。不过关于其中几点,我还是要说明一下,首先是下面的凳子能够被拖拽出来,有三个原因。”
“第一,在那一瞬间,一定要有足够的爆发力,这样才能在上面坐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将下面的凳子拽出来。”
“第二,凳子摆放的角度,一定不能忽视,因为只有如此,在能在最大程度上的完成这个举动,所以,凳子的其中一根腿部,一定要径直对着屋角。同理,白线的栓的地方,也必须是凳子腿部的最下面。”
“第三,绳子的坚韧程度,一定要好!就像我们刚刚掩饰用的渔线!”
解释完这一切后,秦元继续道:“这就是那日我们看到事情的全部经过,凶手完美的利用了这个手法,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导到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梅知县先是点点头,然后再度摇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么刘大力之死的呢?凶手也是利用类似的手法吗?可是如此一来的话,这现场凶手是如何布置的?”
梅知县的这番话,基本上问出了屋内所有人的心声。
秦元面色不变,沉声道:“刘大力之死,完全和小娥之死,是两码事情,两者死法完全不一样。”
“凶手先是用迷香之类的东西,迷晕了房间内的刘大力和小娥,然后潜入房中,顺手取了小娥房中的剪刀,杀死了刘大力,然后将刘大力的衣服剥下来,扔入秦河。凶手在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给刘大力穿好,然后在给刘大力带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接下来的小娥之死,就像刚才我们掩饰的那般,用那种手法,成功的在屋顶杀害了小娥。让两人看起来,像是同归于尽一样。”
“凶手之所以,费那么大劲,设计了这么多环节,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来掩饰自己杀人犯罪的事实!”秦元不急不缓,将这一切缓缓道来,确保屋内的每个人,都能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听了秦元的解释,梅知县总算勉强弄明白,可旋即眉头一皱,不解道“可是,这也不对啊,刚才我们也看到了,这窗户是开着的,凶手如何用迷香,迷晕刘大力的?”
听了梅知县这个问题,秦元不禁微微点头,梅知县总算问了一个,能够勉强跟上他思路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一如既往的白痴。
“大人,案发那天,正好是红梅被劫走的那一日,所以秦元印象很深刻,那一天的天气,是很冷的!”
“所以,刘大力在来到房间后,因为某些原因开了窗户,倒了一碗东西,而后发觉有些凉,这又把窗户关上。凶手正是利用了那天的天气,用迷香将刘大力二人迷晕,然后偷偷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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