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片刻,余力就发现被自己推下来的那个大滚石,正停在一个根本不可能停下的地方,要知道,那后面还有很大的一堆空间。
“是不很好奇,这大石头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停下来了,而不是像你想象的那般。在墙角将秦某人拍成一块肉饼?”石头后,突然传来秦元冷冷的讥讽声。
骤然听到秦元的声音,余力忍不住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没死?”
由于大石头几乎是紧贴着上下两侧的通道,所以余力并不能通过缝隙去窥视另外一边的秦元,只能用声音来试探。可以说,现在这块大石头,完全隔断了两人。
石头的秦元露出淡淡的笑容,轻蔑的说道:“对于我没死,余管家似乎觉得很惊讶?”
余力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说道:“算是吧,不过这一切还在控制当中。已经完全是瓮中之鳖的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秦元摸摸下巴,随意道:“翻天我秦某人自然是做不到。不过识破你这手法,救我自己一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呼!”
余力吹熄手上的火折子,将其揣入怀中,淡淡道:“哦?老夫愿闻其详。”
“恩,那你来吧。”石头后面的秦元。略微有些古怪的说道。
“什么意思?”余力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不是说,愿闻我的翔吗?
“是啊,我是愿闻其翔,但你倒是说啊!”
轻轻戏耍了一下余力,小小出了一把心中恶气,秦元这才干咳一声,脸色变成严肃的神色。
“秦某现在就与你说说,这四人之死和你所使用的手法!”
“在说之前,秦某不得不说一句,你与秦某之前遇到的所有凶手,都有所不同,因为你的所有的手法,看似混乱,但其实有理有据,因为你一直都在围绕着你所制定的总纲—风林火山,这四个字!”
“所谓风林火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孙子兵法军争篇中所提到的,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秦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首先做了一个简要的总结性发言。
余力眉毛轻挑,不动声色道:“继续说下去,老夫一直听着呢!”
秦元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继续道:“那秦某就先从田员外之死说起吧。田员外此人掌管着青竹县大米七成以上的利润,毫不夸张的说,田员外一个人就控制了青竹县的米价,他想让米价涨,米价就得涨,他想让米价跌,米价就得跌。”
余力神情微变,有些不悦的说道:“这大米价钱什么的,和案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你挑重点说。”
秦元也不生气,淡淡道:“既然余管家认为没有关系,那咱们就暂且放下,等会再说,应余管家的要求,秦某就先说说,凶手杀害田员外的所使用的手法。”
“那日,田员外从天香楼出来,走在宣武街道上,于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街割喉,那条并不算偏僻的街道上,街上的行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凶手是谁,据卖凉茶的小哥说,这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如此看来的话,此事,确实离奇!”
“秦某之前以为,杀人凶手背后有着极为雄厚的背景,或者有东西蒙蔽了街上众人的双眼,可惜秦某没想到,反而是让凶手蒙蔽了秦某的双眼,一直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点所在,直到那日秦元差点丧生于一辆马车之下,才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点所在。”
说道这里,秦元不由有些小惭愧,其实以他的实力,这里面的道道,他应该就该弄清楚了,只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没有让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参透这个杀人手法。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知道一点,那就是凶手似乎料定了秦元,会陷入一种思维的误区!
“其实凶手使用的手法很简单,就是一个字,疾!”
“那日,田员外从天香楼出来,后面不远处就尾随着一辆马车。待马车行驶到田员外身后不远处之时,凶手叫了一声田员外。田员外应声转头,想看看是谁。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掀开的马车帘子内,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的划过他的脖颈。”
“驾驾!”
“就这样,凶手在完成割喉的动作后,迅速放下马车上的帘子,车夫直接架势马车快速离开,在马车在不减速的情况下,几个呼吸内,就已经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等到田员外捂着脖颈倒下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所以如此一来,街道上的众人当然不可能看到凶手,因为那个时候,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
说道这里,秦元顿了顿,似在斟酌什么,愣了片刻,方才徐徐道:“这个手法看似神奇,但是一旦说穿,也就那么回事。所谓疾,就是孙子所提出来的:军队行动快速如风一样。”
“这里的疾,就是如此的意思。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手法,也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障眼法,他只不过将“疾”这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说道这里,秦元忍不住轻咳一声,沉声道:“余管家,不知道关于田员外之死,是否如秦元说的那般,如有不妥之处,还望余管家不吝赐教。”
“啪啪啪!”
余管家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一边拍着,一边说道:“精彩,确实非常精彩,虽然只是推测,但是秦大人却能像亲眼看到一样,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如情景再现一般,分析的滴水不漏,这等逻辑思维,着实让余某心声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