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罗嗦,你这个混帐男人。”湘姐手上的剑一晃,往颜碧槐的脖颈上便是一刀,伤口即刻流出血来。
颜碧槐毫不在意,只是看着湘姐,略有不解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却似乎格外恨我。”
“既知我恨你,便老实点,再要多言,我便割下你的脑袋。”湘姐晃动手中的长剑,威胁道。
颜碧槐识相地闭了嘴,众人也懒得再去理他,纷纷抬头望向前方,想要看清来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那一群兵士跑到约离江篱他们二十米远的地方,便听一声号响,立时停了下来,自动向两边靠去,中间便让出一条道来。
三匹马排成两排,一前两后地从兵士中走了出来,还未走到头,前排的兵士便自动围了过来,堵住了中间的空位,将这三马转在中间。
江篱抬头看去,心中不禁大叫冤家,那为首的男子,竟是那个自称云庭的年轻公子。这已是他们第四次相遇,而且每次相见,他的身边守卫竟不停地增加,到了今日,放眼望去,已是有数百人之多。
青元帮被灭,他竟福大命大,躲过一劫,今日前来这赤梅山庄,不知又是为了何事。江篱心中隐隐觉得,他必是为了自己而来。
再看云庭身后两人,一人有些眼熟,年纪稍大,脸色黝黑,目光深沉,似乎总是跟在云庭身边保护着他,是以江篱觉得他极为面熟。而另一人却是个白面书生,脸露倦色,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他那样子,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女人模样,似乎并不会武功,却为何会跟在云庭身后,还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云庭见了江篱,显得极为高兴,拱手道:“江姑娘,想不到,你我竟是如此有缘,会在此处相遇。”
“你明明是冲着江篱而来,又何必在此装什么偶遇,江姑娘生平最讨厌口事心非,装腔作势的男人,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个无用至极的人。”叶白宣背上背着个丁莫言,嘴却依然不饶人,骂起人来气势不减。
云庭被叶白宣一顿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倒是他身后那个白面书生,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云庭更为恼怒,回头怒神他一眼,那白面书生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云庭仗着自己人多,倒也不怵叶白宣,回嘴道:“你现在生死全由我掌控,还敢如此嘴硬?”
“你与江姑娘几次相遇,所带的卫士一次多过一次,不是无用又是什么?只可惜这么些大好男儿,遇上个浆糊脑子的首领,白白得替他送命罢了。”
“你!”云庭气得满脸扭曲,刚要破口大骂,一眼瞥见叶白宣身上的丁莫言,旋又转怒为眼,笑道,“颜碧槐可真有本事,便是这丁莫言,也被他弄成个半死人,今日在此,人竟是齐了。”他转身又对那白面书生道:“伍梓杉,你便替我,却将那几人活抓过来。”
那伍梓杉像是还未睡醒,听了云庭的话,脸色呆滞,顿了一下,方才醒悟道:“我是个大夫,平生只做那救人之事,这种事情,你还是差别人去做吧。”
云庭当面被自己人一口回绝,面子更是挂不住,却又对伍梓杉稍有忌惮,只能强忍怒气,破口大骂道:“颜碧槐,你这无用的东西,连几个人都看管不住!”
颜碧槐却也是一脸不服,回嘴道:“云公子,你也怨不得我。他们几人功夫极高,便是你那一千兵士把守大门,还是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混了进来。”言下之意,他便是在骂云庭手下之人皆也无用。
“如此说来,你竟是在怨我?”
“说怨自然不敢,只是我于你,是有大功的,此时你却只关心江篱几人,竟未想过将我救出。”颜碧槐对着这云庭说话,竟是像换了一个人,他的阴险毒辣,只在面对丁莫言时方会显现。撇开心中的那股恨意,他竟也是个斤斤计较,贪生怕死之人。
云庭却放声大笑起来,举着手中的马鞭,指向颜碧槐,笑道:“枉你自栩聪明过人,竟不知这天下会有过河抽板一事?你帮我将江篱他们四人抓住,再于我,便已没有任何价值,我又何苦浪费兵士来救你?”
“云公子,你!”颜碧槐脸色大变,吃惊道,“想不到,你看似愚笨,心思竟是如此歹毒。你可别忘了,云庭刀还在我这儿,少了这刀,要江篱四人又有何用?”
“颜碧槐,你这蠢人,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如何能说这样的话?那云庭刀早已被我派人换去,你身上那一把,不过是仿作。”
颜碧槐面如死灰,伸手往自己的衣襟内伸去,掏出那刀一看,与平常并无分别,但细摸下去,却能觉出,此刀与真正的云庭刀,材质并不完全一致。想不到这云庭如此厉害,竟对一把从未见过的刀,只听多方转述,便能命人做出一把如此相似来。自己真是太过大意,只顾得意,竟忘了防他一把。
吕蒙看向他,手中的剑已举了起来,声音极为阴沉:“既然那刀已不在你身上,你也不必再苟活于世,湘儿,今日他的命,便在你的手上。”
那湘姐听到此话,竟激动地大笑起来,那尖利的笑声,便是云庭那一帮人,都听得不寒而栗,连此时要做的正经事,都忘在了脑后。
江篱望着湘姐,越发觉得她是如此熟悉,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
湘姐拿起剑,往颜碧槐的脸上便是一剑,颜碧槐武功已被封住,使不出来,只得捂着满是血的右脸,大叫一声,后退几步道:“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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