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遍体鳞伤,疼痛折磨着自己夜不能寐……
多少次被强大的对手击倒,绝望的想要彻底否定自己……
多少次看着别人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他们却要如苦行僧一般酒色不沾,对一切享受敬而远之……
“来,这第一杯,敬我们自己。这一路走来,我们太不容易了!”陆云高高端起酒爵,众人也纷纷激动的起身,高高举起酒爵,声震云霄道:“干!”
不少人的眼里,已经闪起了泪花。是啊,一路走到今天,真是,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第二杯酒。”这时侍女们如穿花蝴蝶一般,眨眼便为所有人,重新斟满了酒。不待众人情绪平复,陆云便趁热打铁道:“还是敬我们自己,同辈高手多如牛毛,最后只有我们能挺进西苑,我们太他妈厉害了!”
温文尔雅的陆云,忽然爆出了一句粗口,却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妥,反而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浇了一瓢水一样,登时再次炸了锅。众人纷纷大声聒噪起来,扯着嗓子高喊道:“说的没错,我们太他妈牛了!”一时间,粗口横飞。
第二杯一饮而尽后,陆云又接着高声道:“这第三杯酒,敬我们的长辈,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一定能肩负起各阀的未来!”
“对,未来是属于我们的!”众人亢奋的嗷嗷直叫,仰头就把杯中酒灌进了喉中。火辣辣的酒液让他们血脉贲张,年轻灵魂张扬到了极点,宴会的气氛也被推向了顶点。
“尽情享用这庆功的晚宴吧!”陆云连敬三杯,结束了祝酒词,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一片欢腾声中,欢快的乐曲奏响,两队手持折扇、长裙飘飘的舞姬便列队进入堂中,跳起了优美的舞蹈,为来宾们助兴。
其实不用歌舞,来宾们的情绪也已经被陆云彻底挑动起来,一个个激动的忘乎所以,互相大声交谈敬酒,不一会就纷纷勾肩搭背,亲若手足一般,哪还有半分世家贵公子的矜持和高冷。
首桌上,裴元俊,皇甫珪纷纷向陆云敬酒,就连梅若华也笑盈盈的端着酒杯,对陆云轻声道:“来,陆大公子,我敬你一杯。”
“应该是我先敬若华姑娘的。”陆云平素滴酒不沾,今夜也没有刻意用内力化解酒精,此时已经是面色酡红,双目倒还十分清明道:“你们四位能来出席,我知道你是要承受压力的。”
“陆大公子言重了,你帮了我大忙,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梅若华落落大方地笑道:“这杯酒,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当然要喝!”陆云朗声大笑,和梅若华虚碰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梅若华也将杯中酒大方饮尽,登时面若桃花,把一旁的裴元俊和皇甫珪都看的一呆。
反倒陆云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这让梅若华既高看他一眼,心底又泛起一丝微微的失落。似是为了掩盖这一丝失落,梅若华仿佛没话找话道:“我姑姑对你印象不错,不然我也没胆子擅作主张。”
“若华姑娘说的是梅钰前辈?”陆云心下一动,轻声问道。
梅若华微微点头,陆云便又道:“当初身陷地穴,多蒙梅前辈照拂,在下一直感激不尽,想着有机会登门道谢。”
“哦?”梅若华略略吃惊,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陆云打蛇顺杆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旁的裴元俊见状,笑着接话道:“陆大公子何必自讨苦吃,十年了,还没有一个姓陆的能进梅坊的门呢。”
“七阀同气连枝,我们两家多有渊源,难道要老死不相往来不成?”陆云却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远处的陆林和梅灵萱身上。
“哦……”梅若华等人顺着陆云的目光一看,皇甫珪不禁恍然道:“陆大公子为了兄弟,倒是操碎了心。”
“就是,比崔白羽那厮强多了。”裴元俊笑道:“他就只知道自己浪,从不带带兄弟们……”
梅若华也莞尔道:“陆大公子学什么不好,学起做红娘来了?”
“若华姑娘可否帮忙通融一下?”陆云十分执着道。
“陆大公子都发话了,我岂能不从命?”梅若华笑道:“不过我可没胆子拉这个红线。”顿一顿,她轻声道:“何况,灵萱是怎么想,我还不知道。”
“只求若华姑娘能让我见一面梅前辈,我就有信心说服她!”陆云却自信满满说道。
“哦,你这么有信心?”梅若华有些不信,她可太清楚自家姑姑对陆阀的仇恨了。
“不信咱们打个赌?”陆云微微一笑道。
“赌!一定要赌!”裴元俊和皇甫珪马上兴奋聒噪起来。
“赌就赌。”梅若华轻撩一下额头秀发,目光奕奕的看着陆云。“不过赌注得我来定。”
“没问题!”陆云干脆的点点头,问道:“赌什么?”
“我还没想好,再说姑姑能不答应见你还不一定,等到时候再说吧。”梅若华笑道。
“我随时候命。”陆云笑着伸手,与梅若华击掌为誓。
正说着话,便见夏侯荣光端着酒杯过来。对陆云安排的座次,他十分满意,虽然此时以左为尊,但左右首位总有些分庭抗礼、平分秋色的意思,并没有折了他荣光公子的面子。当然他更满意的是,若按照原先的排法,他免不了要跟夏侯荣升坐一桌,那这顿饭简直就太折磨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