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讳言,苏盈袖就是陆云的初恋,能让背负血海深仇的陆云,放下一切不管不顾的,这就是初恋的魔力,人一生只有一次而已。
但陆云没想到,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居然会如此短暂。以至于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就已经被深深的伤害了。
他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是初恋破裂的悲鸣……
……
陆云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泪水不由自主的汩汩直流。
看他肝肠寸断的样子,梅若华也十分难受,终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陆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吁……”陆云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一旁,忙长吁一口气,将百种情绪压下心头,歉意的对梅若华:“我有些失态了。”
“不用介意,换了谁都一样,甚至会更难过。”梅若华像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一样,轻声开导着陆云。两人聊了一会儿,陆云感觉心中没那么堵得慌了,才苦笑一声道:“怪不得,我上次去见商大小姐,她的丫鬟像要吃了我一样。我还奇怪,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商大小姐的事儿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按说,我该马上去登门请罪,任她处罚。”说到这,他有些苦恼道:“但商大小姐上次不提,只怕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言罢,陆云忽然又是一愣,忙问梅若华道:“她为何会告诉你呢?”
“唉,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梅若华同情的看着陆云,幽幽说道:“那晚之后,商家妹妹怀了你的孩子……”
“啊……”陆云嘴巴张得老大,再次呆若木鸡。
听说了之前的事情他还能勉强思考,但得知这件事之后,陆云就彻底的懵了。
别说思考对策了,他连思考本身都做不到了,整个人傻了一样坐在那里,连梅若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阿弟,阿弟……”还是陆瑛送走了梅若华,左等右等不见陆云出来,终于忍不住进屋瞧瞧时,才发现了陆云的异样。
陆瑛在陆云眼前好一个挥手,陆云才动了动眼珠,茫然应声道:“阿姐……”
“你这是怎么了?”陆瑛是又心疼又好奇道:“梅家姑娘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刺激成这样?”
“没事,我就是累了……”陆云说着缓缓起身,走到榻边直挺挺躺下,掀起被子盖住了头。
“马上就天黑了,吃了饭再睡啊。”陆瑛想掀开被子,却怎么也掀不动。
她在床前圈了陆云一箩筐的话,却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只好叹息一声道:“那你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咱们再聊。”
然后陆瑛轻手轻脚的出去,关上了房门。
……
陆云一直睡了两天两夜,直到陆瑛实在忍不住去陆坊把陆信找了回来。
陆信对陆云的事情,自然比陆瑛了解的多得多,知道他少年老成,心似海深。就连婚事泡汤都没打击到他,怎么见了个梅若华,就跟丢了魂似的。
显然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陆信回家后,先把陆向请来做法的道士撵走,然后再把陆瑛请来的大夫打发走,最后让他俩也先离开陆云的房间,他要单独和陆云谈谈。
陆云还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才两天不吃不喝,面颊便陷了下去,眼圈也有些发黑,竟是陆信从没见过的颓唐。
陆信先唤了几声‘云儿’,见陆云依然没有反应,他便改了称呼,沉声道:
“殿下……”
陆云眼皮忽然一跳,下意识的警觉起身,这才发现是陆信在唤自己。
“父亲……”陆云干涩的一笑,便又要放躺,却被陆信一把拉住。
陆信左手扶着陆云,右手并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处。
一股冷冽的真气透过陆云的印堂穴,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昏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明不少。
印堂穴主宁心安神,陆信以天阶大宗师的功力驱动,效果自然立竿见影,一下就让陆云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摆脱出来。
“啊……”陆云使劲摇摇头,自己都奇怪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殿下可以说一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陆信便拉过一个锦墩,坐在陆云对面。
“我……”陆云迟疑一下,神情又委顿下去道:“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有什么不能说的?”陆信哈哈一笑,豪气顿生道:“以我们今时今日的实力,殿下就是要去杀张玄一,我也能给你拉起一支队伍来,三天后就上太室山归隐峰,找那老牛鼻子一战!”
“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自己的事。”陆云闻言一阵苦笑,但终究被陆信的豪气感染,觉着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
“殿下身系大业,你自己的私事也是大事。”陆信正色道:“应该向我们这些追随殿下的臣子言明。”
“唉,好吧……”陆信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陆云也就不好再闷着不说了,整理了好一会儿思绪,才吞吞吐吐将苏盈袖干得好事,讲给陆信知道。
“啊……”陆信闻言,自然也是呆若木鸡良久,方苦笑问道:“那商大小姐真的怀了殿下的种?”
“虽然我还没亲眼见过,但应该没错。”陆云艰难的点点头,堂堂商大小姐岂会拿如此羞耻的事情开玩笑?
“真是闻所未闻,真是匪夷所思。”陆信这才明白,陆云为何会变成丢了魂似的样子——一个女人设计让他和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然后骗取了他的感情。现在,另一个女人也怀了孕,这换成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陆云才十八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