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润甫道:“听说雄关内,有一位监军,名叫萧怀静,此人心胸狭窄,屡次被裴仁基削了面子后,一直在找裴仁基的罪名,不断向洛阳去禀告越王,虽为监督,实在打击报复,若是我们能利用这一点,进行离间,或许能有大把握。”
这时候,众人恍然,觉得这里的确是一个突破口。
魏征站起来道:“那就用离间计,我们可以制作一些假意跟裴仁基串通夺城的消息,暂时放缓进攻,故意把这种消息透露给萧怀静,到时候,裴仁基被萧怀静抓住‘把柄’,百口莫辩,为了保住自家性命,只能被迫反了。”
李密拍手笑道:“兵不厌诈,这离间计的确高明,只是如何运作呢?”
魏征思忖道:“不日这样,我们夜里向城内射箭,上面帮上书信,写给裴仁基,如何约定投诚的事,三个城门多射去一些,总会被萧怀静的亲信得到,到时候,裴仁基就有口难辩了,担心之下,必生反心。另外,再派身手好的人,夜中通过悬崖溜入城内,找到裴仁基进行策反。”
李密沉思一下道:“叫李玄英去吧,他有口簧之舌,能言善辩,而且他自幼习武,尤其精通轻身功夫,飞檐走壁不成问题,派他去接触裴仁基,进行游说策反最合适了。”
计策制定之后,很快就开始实施。
两日后,虎牢关内的萧怀静脸色阴沉铁青,手里拿着几分书信密函,上面写着如何制定投诚的细节、时间等,离着那个谋反日子越来越近了。
萧怀静一袭青色长衫,中等身材,颌下留着山羊胡须,身为监军官吏,随行带来了数十侍卫,而且有几名不大不小的都尉、偏将都是随他来的虎牢关,属于一个派系阵营。
“裴仁基要反了,就定在明晚,我已经派人送出加紧书信给东都的越王,但是等到回信肯定来不及,今夜就得动手,趁其不备,拿下裴仁基负责,架空起来,等候发落。”
一位三十多岁的偏将道:“萧大人,这情报是否准确,裴将军看上去刚正不阿,十分正派,不似投诚谋反之人,这是否敌军之计?”
萧怀静冷哼道:“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防患于未然,我盯着裴仁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绝对有问题,错不了,只要他今夜被控制时候,不反抗,就证明他是无辜的,如果反抗,那就是做贼心虚,可以先斩后奏。”
他被裴仁基父子打压,几次在诸将前削了面子,怀恨在心,这次有了扳倒裴仁基父子的机会,萧怀静肯定不会放过,没了裴仁基,再派一个将军过来就是,他并不担心瓦岗军,雄关巍峨,没有几个月,休想攻进来。
第0616章 策反
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其中《穆天子传》记载:天子猎于郑,有虎在葭中,七萃之士擒之以献,命蓄之东虢,因曰虎牢。
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裴仁基在帅府内坐立不安,因为他也受到了密函信,被城头守卫捡到,立即送到了帅府内。
他看到信函内容后,当即脸色大变,仔细一想,就猜到了瓦岗军的意图,这是要施展离间计,要把他逼上绝境。
裴仁基率先想到了萧怀静,这个监军官吏,一直在寻找他父子的麻烦,一旦得到这种书信,可想而知,肯定会对他父子进行捕杀。
“行俨,我们的处境危及,恐怕要有一劫了。”
十八九岁的裴行俨,挺拔魁梧,一身英气,询问道:“父亲,究竟是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吧!”裴仁基把信函递给了裴行俨,后者看完之后,脸色大变道:“父亲,你何时跟瓦岗军的李密有此约定?”
裴仁基叹道:“行俨,你想到哪去了,这是李密施的离间之计。”
“离间计?”裴行俨有些发愣,逐渐才明白过来:“好阴险的李密,这不是等于陷我等父子于死地吗?”
裴仁基道:“如果军中只有为父掌兵,那么此事没有什么大变故,但监军萧怀静对咱们有敌意,暗中不断搜罗罪证,这一次,有这个机会,可想而知,眼下萧怀静肯定在考虑如何逮捕咱们了。”
“他敢!”裴行俨毕竟少年气血方刚,受不得屈,所以气得大喝。
就在这时,外门有侍卫禀告,张沛求见。
裴仁基神色一动,这张沛是他暗中派在监军萧怀静身边的一个探子,不到关键时候,不会暴露身份,赶来相见。
“让他进来。”
房门开启,三十多岁的张沛走进来,脸色如灰,急切地禀告了萧怀静府上谋划的动作。
“什么,萧怀静打算明晚对我帅府动手?好大的胆子,还真敢对我三军主帅动武?”裴仁基一声冷笑,原本他还有些担心,但此时得知对方要真的动手之后,他反而镇定下来,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反击。
裴行俨言语激烈道:“父亲,不如咱们直接反了算了,即使不自立为王,也可以投靠瓦岗军,如果瓦岗军不接纳,我们带军突围,杀过黄河,投奔幽州罗家也行。”
裴仁基道:“罗家父子暂时还是拥戴朝廷的,咱们去投奔他,后果难料,再说,还有经过河北窦建德的地盘,成功率很低,看来,只能投靠瓦岗军了,李密这个人,为父听说过一些事迹,是个枭雄人物,又意在打江山,肯定能容下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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