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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完全不是无辜人突然被抓进警局的反应。”
    一直毫无收获,简迪都开始有点焦躁了。
    旁观的应深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两人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她很可能患了斯德哥尔摩症。”应深说。
    根据女人的对话表情和行为观察,沈文钦和简迪也有这样的猜测。若真如此,更加难以从她那里获取嫌疑人的相关信息。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指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甚至会把解救者当成敌人。
    此时,女人便是将自己和嫌疑人放在同一战线,支持维护着嫌疑人,不向警方透露任何不利.信息。
    他们头疼地抓头发,现在只能接连换人审问,看疲惫之下,女人会不会露出破绽,同时看局里什么时候能查出女人的具体身份。
    女人做的这行,除了少数生活所迫自愿做的,还有很多是离家出走的少女,被家人抛弃的,或者是被拐卖骗来的。
    他们先从失踪案比对排除,看女人的家人是否曾向警局报案。但经过一番数据排查,省内并没有发现符合的,再一次将范围扩大到全国。
    九年前,小薇也就二十出头,但她已经在那条街做了三五年,若要认真追查她是怎么来到这里,怎么入的这行,势必又要拉扯出一串的社会毒瘤,但这是另一帮同僚正在做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将此次案件查到的数据资料上传到内部网。
    为加快速度,应深也打电话给省厅的技术员赵卓锐和罗一泽帮忙,迅速排查十二年前至十六年前十五岁左右的失踪少女。就在他们终于查到些资料时,小薇的律师也赶来了。
    律师手提文件袋,眼角的余光都透着精明。
    应深等人急匆匆奔进审讯室,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过去。那是钟婷婷一家的合照,稚嫩的女孩坐在椅子中间,抱着一大个软乎乎的棉花糖,父母一左一右揽着她的肩,脸上都是对她满满的爱意。
    “你对照片上的人有印象吗?他们是你的父母,这个是你。你不叫小薇,你是钟婷婷,北城县人,十二岁那年和家人出外游玩时走失,你父母一直都在找你。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深爱着你的父母。而那个人,他只是在利用你,你根本不用帮他的。”
    女人已经三十岁有余,瘦削的脸,满目沧桑,和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孩很不一样,只有眉眼间依稀能辨认出她们的相似。她神情怔然,木木地看着照片,伸手想拿起来细看。
    坐在她身旁的律师按住她的胳膊,提醒:“你不用回答。”
    女人没应声,而是继续拿起照片看。半晌,她抬头朝对面的人笑了一下,那样子和照片上的女孩更加像了。
    她说:“警官先生,你们在骗我吧?这女孩嘴边很明显有一颗红痣,但我根本没有,她跟我长得很不一样。你们觉得我是傻子吗?”
    简迪忍不住辩驳:“这真的是你!我们已经通知让你父母飞过来了,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又不是我的父母,我为什么要见?”女人慢慢放下照片,漠不关心。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顺临市的吗?”
    女人并没有回应,而是问:“我可以走了吗?”
    他们想拦,但律师客气地护住女人,说:“我的当事人没有义务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可以离开了。”
    按照章法来说,没有确凿证据,那律师更是能言善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的案件相关人离开。
    简迪更是气得口不择言:“我们居然输在了一颗痣上?!”
    听到她这话,气着的同时,又莫名觉得有一丝的好笑。
    沈文钦无奈笑:“她就是不想承认,不是痣也可以是眉毛酒窝背锅。”
    虽然没办法之下,放了人离开。但不代表警方就此放弃,依旧安排了人跟踪钟婷婷。
    第11章 爱情
    九年前,是保川案凶手停止作案的时间,也是钟婷婷离开七街的时间。
    警方一直在猜测凶手消失的原因,意外身亡,身患重病难以行动或者什么别的因素让他不得不停手。
    但现在根据这两人的关联,试着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凶手停止作案是因为爱情。
    小会议桌前,应深提出了这个观点。
    “确切的来说,是凶手自认为的爱情。顺着这个往下推测,凶手在九年前,无意间遇到了钟婷婷,并从她身上找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他心情愉悦,和钟婷婷待在一起时,心情不亚于杀人给他的愉快。于是,这遏制住了他杀人的欲望。但只是暂时的,并不长久,凶手本就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沈文钦认真听着,下意识接话,“一般情侣间的生活都不只有甜蜜,还有许多的摩擦矛盾,更别说他们这段不寻常的关系。他们在一起之后,日常生活里,只要出现让凶手不顺心的事情,他的本性就会暴露,容易暴躁发怒,情绪出现强烈的变化,甚至开始伤害钟婷婷,事后后悔了,又会对她百般讨好,道歉求得她的原谅,说自己再也不会再这么做了,实际上,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尽头,他会不断地反复。钟婷婷当然无法一直容忍,也试过离开他,就好像半年前她回到七街,不是情况太过糟糕,她怎么会宁愿选择再回去那里。然后就上演了她同行所说的,那男人过来道歉,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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