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上次应深让你查的人怎样了?”沈文钦一上来就切入正题。
“哦,那个啊……”罗一泽托着下巴,故作回忆状,话到嘴边又掉了个个,“不告诉你,想知道就去问应深啊。”
“你不是没查出来吧?”
罗一泽翻白眼,“激我也没用,去问应深。”
“你当我没问嘛。”
“那就是咯,证明应深不想你知道。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又不关你事。”罗一泽吃着巧克力棒,咔嚓咔嚓,态度很随意。
沈文钦睁着一双真诚的黑眼,“那人看起来是应深认识的,还挺重要的样子。你不好奇吗?”
“好奇又怎样,应深说他不认识。”罗一泽耸了耸肩。男人八卦起来可是不遑多让,只可惜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能成功混进看守所见周华一面,还没人发现他身份有问题,这本身就很可疑了,应深和他有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文钦又说:“他说不认识不代表真的不认识,你知道外显记忆和内隐记忆吗?”
说着也不管罗一泽想不想听,强行解释了一波。
罗一泽听完,表情很漠然,“我觉得你不该来我们部门,做心理医生更合适。”
沈文钦厚脸皮笑着:“哪里哪里,过奖了,像我这么多才卓越的人,去哪都很合适啦,而且现在这份工作也和心理学相关嘛。”
“……”罗一泽表示很气!
最后,沈文钦被轰出了技术部的大门。
等他去到会议室时,应深已经看起了案件资料。但奇怪的是,就只有他一个人。
沈文钦拿起资料翻看,顺口问:“简迪呢?”
“和新人去处理别的案子了。”
“这样……那是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嗯。”
沈文钦低头看资料,没再多问,嘴角却无意识地弯起了一点弧度,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概了解情况后,两人便收拾好出发前往案发当地的市局,顺路讨论各自的分析和看法。
昨天,一位名叫林琪的女高中生出门遛狗一直没有回来,后被发现死在公园角落,尸体只有头部的重击伤,也是致命伤。
同样的,十天前,沐足会所后门的巷子,扔垃圾的店员发现一具男性青年尸体,被人从背后用钝器击中头部而死。
一个月前,一具男性尸体被发现于城郊的小巷子,38岁,相似的死因。
因为这三起案件的作案手法相似,市公安局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沈文钦说:“郑大为,有偷窃和猥亵女性的犯罪前科;黄杰,是一个街头混混,跟当地的黑帮有联系,如果只是这两个人,我还会怀疑凶手是不是卫道士,自认为是执法者,铲除他认为的社会毒瘤,不该存在的人。但最新的一起案件,林琪,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日常生活没什么出格的,父母背景也干净,这就矛盾了。年龄性别身份都不一样,社会记录也没什么交集点,难道凶手是无差别杀人?”
“目前还不清楚,但尸检报告显示,三名被害者都是脑部遭受钝器重击致死,身上有打斗伤,颅骨碎裂,证明凶手的力道非常大,至少应该是一个健壮的男性,不然也不敢在小巷子里攻击身强体壮的青年,和一个经验老道的犯罪惯犯。”应深接着道。
“一个女高中生,住宿,生活就只是教学楼,宿舍,饭堂三点一线,节假日也不常出门,完全属于低风险人群,怎么会让凶手盯上,到了一种要杀死她的地步?前面两个和人结仇被杀,陷入帮派斗争,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但和女高中生联系在一起……如果我是凶手,作为学校内部学生和她有严重矛盾,最后一时冲动杀死她的可能性还更大。”沈文钦皱着眉,想不明白。
应深:“林琪和另外两名被害者有很多不同之处,又是最新的案件,从她入手可能会发现一些重要的细节。”
“这里还有记录,黄杰的钱包里大面额的钱都被拿走了,但郑大为和林琪的钱财都没有动,劫财案的可能被排除。”沈文钦补充。
“照片上,黄杰手腕上戴着一个名牌金表,比那些现金值钱很多,但凶手也没有拿走。拿走钱包里的钱或许只是一时缺钱,顺带拿走的,杀他才是首要目的,但重点是,为什么凶手会选择他做目标?”
应深目光炯炯,合上资料夹,一场和罪犯的较量再度拉开帷幕。
第20章 狗
他们前往当地公安局,先和负责此案的刑警沟通。
“林琪的妈妈就在这里,你们要和她谈一下吗?”
他们点头,走向走廊座椅上的中年女人,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您好,我们是前来协助侦查的犯罪心理侧写师,想向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应深礼貌开口。
一提起离世的女儿,作为母亲的她便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神情悲伤而痛苦,“琪琪她一向很乖很孝顺,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对她……她才十八岁,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尝试过,我想看着她嫁一个好人家,有自己的可爱孩子啊……”
沈文钦垂眸,抿了抿嘴,轻声说:“我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才更加要找出害她至此的凶手,让她安息。在事情发生前,林琪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认识了陌生人,跟谁发生矛盾?”
林母低头用纸巾擦干眼泪,再抬起脸来,隐忍着说:“没有,她性格很好,和同学相处得也很不错,不会得罪人的,更不会随便搭理陌生人。这段时间她还和同学一起准备参加学校的艺术节比赛,上台跳舞,她跳得很好看,衣服都挑好了,信心满满要拿奖,还因为这个跟我撒娇,说一直想养只宠物狗,这次得奖了就要。她总是央着我说很想要,我拗不过她,没等比赛,就和她去收容所接了一只狗回家养,她很开心,但她出去遛狗之后就出事了……我就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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